她们聊着女孩儿家的话题兴起,陡然树上跳下来一个人,会很尴尬吧?
秦徵还在纠结要不要吱声示意还有他这么个大活人,突然听到了自己的名字,便多听了一耳朵。
侍女潇潇紧凑凑跟在郑桑后面,劝道:“夫人和雅娘子去看射箭,还叫了娘子,娘子不去真的好吗?”
什么看射箭,不过是想带着郑雅多露脸,相一个如意郎君,在那群咸城勋贵中。
郑桑随手甩着采的狗尾巴草,漫不经心地拆穿郑夫人的用心,“她们是去择婿的,郑夫人巴不得我不去呢。”
潇潇这才明白,觉得自家娘子真明慧,又觉得是浪费机会,跑到郑桑面前,阻住郑桑的去路,“娘子和大娘子一个岁数,也是要出嫁的年纪,怎么一点也不上心?”
“我不是在择吗?”郑桑微笑反问。
潇潇不解,乍然想起这几天郑桑送这送那,试探问:“娘子……中意公子衍?”
自家娘子有了意中人,潇潇却没有那么开心,瘪了瘪嘴,“可水天君远在邽州,娘子以前不是说不想离桑夫人太远吗?果然都是骗人的。”
“万一——”郑桑的吐词轻而慢,脸上笑容不减,虽是疑问的语气,却没有过多的犹豫,对自己的猜测有十足的自信,“公子衍会留在咸城呢?”
“水天君封地在邽州,公子衍怎么会久留咸城呢?难道王上会留公子衍在咸城做官,像留公子徵一样?”
“呵,”郑桑轻轻笑出了声,“郎官算什么,公侯又算什么,不都是一人之下?”
这次,她要彻底压过郑雅。
提到公子徵,郑桑想起自己前天交代潇潇的,转而问:“你查清楚了吗,公子徵是什么来头?”
“哦,公子徵是邰州人氏,献王是其六世祖,”潇潇简单讲了一下公子徵的出身,“公子徵这次是替父亲来的,和师傅一起。目下同公子衍一样,住在驿馆。”
郑桑震惊,“献王?那都是百几十年前的事了,这算哪门子的宗室子弟?”难怪她听都没听说过他。
“他家中落败至此,那么好的机会,他竟然不知道珍惜,”郑桑想起秦王失望的情,摇摇头,“那我也没必要在他身上花什么心思了。”
“花什么心思?”从始至终,潇潇都有点不明不白,娘子说的每一个字她都听到了,却什么也没听懂。说起来,公子徵的救命之恩她们还没回谢呢。
“没什么。”说罢,郑桑便与潇潇离开了此处,去寻她物色好的人选。
躺在树上的秦徵最后也没跳下来,双眼紧闭,悠哉游哉,嘴角勾出一个嘲讽的笑。
他见此女的第一评价,没想到现在也适用。
郑桑,真是妖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