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的人执着了几次,略显苍老的手还是放下了听筒。
不久后,克伯利要参与市长选举,竞争对手大搞慈善博了一众好感,此时将故人之女收留,对他来说百利而无一害。
“这个女孩子,可能和别人不太一样。”
“我知道,给陆崤打电话,让他回来后去接她。”
克伯利作为曾经的军方长官,一个电话打到了养子手机上。
他在军营最隐秘的地牢,一排排监房,面向走廊那一面是整墙的铁栏杆,一根足有两指并在一起那么粗。
断断续续的呻吟声从一间屋里传出,掠过一根根铁杆,男人赤裸的背脊被汗水洇得精透。他一只脚踩在椅子上,肌肉紧实的手臂绷着力气,面前的座椅上是被五花大绑的人。
“操......”
他汗流浃背,走到墙根处提起一桶冷水,朝着自己头顶灌了下去。
“哗——”
冷水顺着发丝往下流,高挺有型的鼻尖滴下水珠,鬓角流下的水划过棱角分明的下颌缘。胸口的水聚在肌肉沟壑里,浑身的炙热感才稍稍缓解。
“其他人呢?嗯?”
江霆扔下桶,一脚踢在他脸上。
他尊重对手,敌国士兵也好杀手也罢,但是这些恶心的毒贩子,显然不算人。
“还有十分钟时间考虑。”
“啊——!”
一分钟到了,手起刀落,一根完整的脚趾落在他手心。
随即,男人挑起血腥又残忍的笑容。
“还有九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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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假前的下午,等车的陆崤无比惬意,一双大手扶上他身侧的单杠,目光随意瞥了眼屏幕。
“我就不送你了。”
江霆穿着黑色背心,露出双臂结实紧韧的肌肉。洗去油彩后的面容阳刚俊逸,棱角硬朗鲜明。
长期执行任务,在各种恶劣条件下生存,他皮肤已经染上无法褪去的铜色。薄唇淡淡抿着,两道锋利的眉乌黑浓密,目光锐利如翱翔天际的雄鹰。
“你真的不准备和我一起吗?”
“何必在这里,你不该止步于此。”
良言至此,身后的操场边,旗帜在飘扬,江霆回身望了一眼,在柔丝般的波浪里,刚还平静的眼光渐起波动。鲜血顺着记忆的线索攀爬,萦绕成梦魇的哭声愈发清晰。
大掌捏扁了易拉罐,陆崤一掌拍上他的肩膀。
“江霆。”
男人眼光动了动。
“没事。”
“这里生我养我,我会永远留在这。那堆满口酸话的怪老头,我没兴趣伺候他们。”
两瓶开了罐的啤酒对饮完,陆崤一人上了车,而江霆则在一声哨声后凝紧眼瞳,深邃眼一眼望穿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