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冷冷瞥了一眼,要离开之前眼却又被几名士兵吸引了过去。
眼皮跳了几下,有种不好的预感,但愿只是预感。一边祈祷,她一边踏上开往边境的车。边境线很长,高高的围墙隔开两个国家,像其他人一样,她也无法准确地找到江霆,但是她知道,只要她出现在这里,江霆就一定会知道-
国际安保公司,雇佣兵的官方称呼,除了总部没有固定的所在。
隔壁桌,几个佣兵已经半醉,相比他们的热闹,男人面前的桌子上显得十分干净,只放着一盒快抽完的烟,还有一杯白水。
这些人不会立刻离开,房间里的隔板隔不开男女的呼气声,器官搅拌在一起,连带着他这里的空气都开始粘稠。
江霆在屋里待了五分钟,被四面八方的温度烤得恶心,他皱着眉头扔了烟头走出门,地下黑市的入口还没有亮起灯。
风从一侧吹过来,沙漠毫无阻隔,睫毛都被吹得晃荡。
火苗摇摆,男人一只手护住,点燃烟头上的火星。他靠在墙上,头顶的窗帘动了动,一条女人的手臂推开窗子,等待下一个恩客。
那几个男人几分钟后先后出现在门口,嘴里说着难以入耳的脏话,表情狰狞张扬如同夸张的戏子。
江霆指尖的烟头积了很长的灰,猩红的一截烤着手指,他目光一凛,盯着中间那个人嘴边的黑痣。
车轮将草碾压出新鲜的草汁,几束车灯凌乱跳跃,旷野一片哀嚎。
在没有仗要打的时候,大多数佣兵都是分开来住的,很显然这几个人住的地方并不能容纳他们。
小房子在深夜终于亮起灯,淋浴房里响起欢乐的水流。一个佣兵踢开门,白气翻涌着往外冒。
“嘶——”
他的肚子撞到一个硬硬的东西,刺痛让他蹙起眉,黑痣也跟着变了位置。手摸过去,竟然带起一抹红色。
“你喊,我现在割了你的喉咙,把你挂在这里当帘子,或者老老实实回答我。”
佣兵吞了吞喉咙,江霆听到了声音,这也是他的选择。
“谁让你们去袭击正规军的。”
冰冷的刀片贴在他的脖子上,慢慢下压摁出一道血丝。
“说。”
狠狠掐着他的喉管。
“我的兄弟死了,嗯?你有几条命可以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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