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你同宿舍的那个崽子,性格差得不得了呢!孤僻又可怕——”
“是啊,他可是诈骗犯的儿子啊——”
“……是那样吗?”被福利院孩子们围着的裴曦仁摇了摇头,“他对我还挺照顾的。因为我胳膊不方便,他帮了我很多忙……我觉得,他虽然讲话有些怪,但并不是坏人。他好像……只是因为被你们孤立了而有些孤独和寂寞。”裴曦仁的话引起了短暂的静默。
独自一人并不意味着孤独和寂寞,是自己主动选择了独来独往的生活方式。但是那天远远望着被人群围绕在中央的曦仁哥,感受着炽热的风拂过耳朵,在摇曳的树影下藏着的都胜勋,毫无预兆开始流泪。
躁动,渴望,不安,苦闷。懵懂知晓爱为何物的那一刻,心就被巨大的孤独攥住了。
总被他人围绕的哥就像是太阳,如果哥只是自己的太阳就更好了。可一个人要如何拥有太阳?
淹溺后搁浅的太阳,孱弱而发抖地转动,温吞而凝滞地散热,不会灼伤手,只有这样的太阳,才能被打捞起来,拥入怀里,短暂地据为己有。如果太阳不主动落入水中,就制造出令他陨落的引力;如果太阳湿冷地不够彻底,就将他裹着塞进冰柜;如果太阳被其他人觊觎,就将他藏进不见光亮的黑屋中,令其他人都无法找到。
VIP病房的独立卫浴里,没有开灯,月光晦暗不明。
2岁的都胜勋抱着意识涣散的曦仁哥坐在浴缸里,胸膛紧贴着曦仁哥的背,身体随着浴缸里的水微微沉浮着。自己的阴茎早就抬头,像一株坚挺的水藻在浴缸底飘荡着,钻进了曦仁哥并拢的双腿中。因为哥身上有伤,所以暂且忍住直接挺入哥身体最深处的欲望。况且哥现在志不清,而自己想要等到哥心甘情愿拥抱自己的那一天。
牙齿啃咬着哥的脖颈和肩膀;一只手环在哥的腰上,一只手捏着哥的下巴令他的头转过来好跟自己接吻。他顶弄着怀里的哥,阴茎侵犯着哥的腿缝。浴缸里的水晃动着,溢出着,飞溅着。喘息声,吮吸声,肉体与瓷缸撞击声,混在一起,直到珍珠一般粘稠的东西浮上了水面,逡巡在曦仁哥胸前。
大概是因为镇定剂起了作用,曦仁哥很安静,默许纵容着这一切。
胜勋抚摸着曦仁哥的脸颊,喃喃自语:
“因为哥现在正在乖乖睡觉,我才会坦白说这些。”
“哥好像总是无法理解我的心,一直都对我很残忍……我累了。耐心也耗尽了。”
“果然对哥就得巧取豪夺才行。哥的身和心,我都会好好的夺过来。”
“晚安曦仁哥。梦里也能见面就好了。”
都胜勋再度俯身吻了裴曦仁的嘴唇。很轻,不含肉欲,几乎有些虔诚的味道。
长夜伊始,月亮升起,太阳淹溺在海平面下。
地板上扔着带血的衣服,暗红的水流汇入地漏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