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是想知道林在渊在床上的偏好,好勾引他吗?”金恩澈戏谑道。
“在渊大哥他最近状态有些异常……我十分担心。恩澈姐,您或许……知道些什么吗?”都胜勋望向金恩澈的眼睛。
那张脸,果然还是与裴曦仁,或者说裴宥善十分似。
“他已经快半个月没联系过我了,我又能知道什么……”金恩澈又抽了一口烟,“况且,告诉你,我又能得到什么好处呢?”她用耐人寻味的目光回应着都胜勋。
“您想要什么,但凡是我可以去做去争取的,您尽管开口。”都胜勋颔首,语气郑重。
“尽管开口?”金恩澈重复着他最后四个字。
一阵不长不短的沉默。
“坐下吧。”金恩澈打了个手势,示意都胜勋坐在自己对面。
“这身衣服,不是你自己买的吧。”她起了个毫不相关的话题。都胜勋一愣。的确,自己这身酒红色的骚气休闲西装,是曦仁哥挑选的。裴曦仁曾经抱怨自己的衣柜没有一件可以穿出来陪他去夜店蹦迪的,于是便拉着自己在狎鸥亭的某个商场里买的。
“你的表情在问‘你怎么知道?’——”金恩澈起身走到了都胜勋面前,一条修长的腿抬了起来,自然而然膝盖就顶进了都胜勋的双腿中间有意无意摩擦着,眼睛似笑非笑俯视着表情错愕的都胜勋,“因为显然给你买这身衣服的人,忘了教你这衣服的穿法。”随即,一双涂着红色指甲油的手解开了胜勋衬衣领口最上面几颗原本扣得规规矩矩的扣子,露出了硬朗漂亮的胸肌中线。
“这样才算穿对了。”金恩澈的指尖勾勒着那道胸肌中线,像欣赏杰作一般赞善道。
都胜勋感到难以名状的异样。如今自己这样的身材,是因为知道曦仁哥喜欢而去练的,没有想过要用来取悦或者暴露给曦仁哥以外的人。金恩澈的手像是打破了某种封印,在告诉自己这副身体的通用价值。
但很快,金恩澈起身了,又坐了回去,在她的沙发上舒展开了身体,又端起了酒杯。
“那么,站起来,脱掉上衣吧。”金恩澈语气随意命令道。
都胜勋迟疑了一下,还是照做了。外套和衬衣下,从整条胳膊延伸到胸前的刺青暴露在了昏暗的光线中。细小的寒毛直立,并不是因为寒冷。
“都胜勋。”金恩澈握着酒杯的手伸出食指,指向了他的小腹,“如果我想要你的一个肾,你也会乖乖摘掉吗?”食指又指向了他的脸,“——就像你爽快地为裴曦仁献出左眼那样?”
她的语气完全不像在开玩笑。
一阵战栗爬上了都胜勋的脊背。眼前的女人能直呼在渊大哥的名字,知道自己左眼的来历,并知道曦仁哥的存在——她究竟还知道多少呢?本能也好,理智也罢,均指向了这个女人十足可怕的结论。在渊大哥曾经教过自己,一个男人最重要的是气势上决不能露怯——硬撑也好,强装也罢。他于是深呼吸一口气,回答道:
“如果恩澈姐想要的话,我可以现在就去联系医生安排手术。”
四目相对。金恩澈眼里有什么秘的东西流动着,那是都胜勋读不懂的语言。片刻后,她起身走到了都胜勋面前,抬起手,手指顺着胜勋的腹肌纹路逡巡着,令胜勋痒得微微发抖。随即,她耳语道:
“这身上已经不少疤了,再多一道疤又有什么意义呢。”
“……那么,您想要什么呢。”
“穿好衣服跟我走吧。”金恩澈在都胜勋耳边吹了口气,轻巧地转身抓起胜勋的衣服扔了过来,随即从包中掏出了一沓钱用玻璃杯压在了茶几上,准备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