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泠音被她看得心虚,转过头去,拿过旁边的水果狂吃。
谢慈觉得她怪怪,心里疑惑,好在这时谢慈抬头,远远看见田杏桃过来。她站起身,朝田杏桃招了招手,让她过来。
田杏桃很快走来,梨涡浅笑唤了声:“慈慈。”
谢慈让她坐在自己身侧,一旁的萧泠音瞪大双眼,慈慈?什么东西?
“她叫你什么?”萧泠音瞪大眼睛在田杏桃身上打量,又看谢慈,简直觉得不可思议。她谢慈居然还能有人交好?
谢慈道:“看什么?你都能有朋友,我为何不能有?”
萧泠音:“……”什么叫她都能有朋友?!
“你!”
“我。我知道我今日好看,不需要你特地告诉我。”
萧泠音深吸一口气,忍住自己的脾气,她先忍了,待会儿还有正事要办呢。她愤愤转过身去,不再看谢慈她们。
田杏桃忐忑坐在谢慈身侧,有些不好意思:“我坐在这儿,是不是不太合规矩?”
谢慈说:“哪里不合规矩?你是我的朋友,坐在我身边,合情合理,没人会多说什么的。”
田杏桃笑了笑,“那好吧。”
那日谢慈送了首饰给田杏桃之后,第二日她便带着自己新做的糕点来王府找谢慈,二人感情日渐更深。
“杏桃,你手可真巧,做的糕点真好吃。我拿给我阿兄吃了,他也觉得好吃。”
“其实不难的。”
……
她们二人完全无视自己,萧泠音有些恼怒,听着她们的对话,又觉得惊,谢慈竟然能跟人谈起这些话题?这还是那个不可一世的谢慈吗?
萧泠音偏头觑谢慈,正好对上谢慈视线,谢慈朝她挑眉,挑衅地一笑。
萧泠音收回视线,这才是谢慈嘛。
陆陆续续来了好些人,终于到辰时。邵氏出了观鞠亭,安排起今日的击鞠赛。
因击鞠之风一直流行,因而不少世家贵族家中都会养些击鞠队,闲时用以观看,或者像今日这样的场合,让他们给客人们表演一场。
先是昌瑞伯府上养的马球队,与另一家府上养的马球队打一场,热热场子。那些养着的马球队实力不俗,看得人热血沸腾,连声喝彩。
谢慈与田杏桃看得起兴,精彩之处,谢慈更是拍手叫好。
萧泠音心道不好,因为昌瑞伯府的马球队里,除了那些人,还有她两位表哥也在。梁家的意思,是让那些人都让她那两位表哥出风头,让谢慈注意到他们。
她看向谢慈,谢慈看得正高兴,该不会真瞧上她那两位表哥了吧?
一场酣畅淋漓的击鞠赛结束,谢慈看得高兴,便命人打赏马球队的队员。这也是大燕的传统,可以给马球队的队员赏赐,因此有不少人削尖了脑袋想挤进达官显贵们养的马球队。
谢慈方才看见有两人发挥得极其出色,便着重命兰时多给那二人些赏赐。
萧泠音心一沉,那两人正是她那两位表哥。
萧泠音看向谢慈,问道:“谢慈,我似乎都没见你打过马球,你该不会是不会打吧?”
谢慈看萧泠音,知道她又想与自己比较一番,只是没兴趣搭理她:“怎么?你就这么想赢我?”
萧泠音切了声,“你怕了?”
谢慈好笑,“你若是与我比晒太阳,你肯定从小赢到大。”
萧泠音面上一赧,有些不悦:“你就说你敢不敢比吧?”
谢慈只轻笑一声,看了眼外头,这会儿太阳还不算晒,她回头看萧泠音道:“若要和我比,总得赌点什么,不然与你比有什么意思?你说是吧。”
“你想赌什么?”萧泠音击鞠技艺尚可,因为弘景帝也爱看击鞠,宫中便有马球队,萧泠音与他们请教过些。而谢慈,这么些年以来,每回有什么击鞠赛击鞠会的,都只躲在观鞠亭中,萧泠音不认为谢慈能比自己强。
谢慈思忖片刻,道:“输的人,洗一个月的马,如何?”
萧泠音说:“那这马,你洗定了。”
谢慈切了声,很是不屑,回头看田杏桃,问:“杏桃,要不要一起来玩?”
田杏桃摆手,她在击鞠上不怎么会,怕拖累谢慈。谢慈将她拉起来,“不会的,你便当做玩一玩。”
接下来本也是他们亲自上场击鞠,既然谢慈想参加,邵氏求之不得,当即前去安排。一行人换上击鞠服,骑马入场。她们两队
人,一队着绿色,萧泠音在,另一队着红色,谢慈在,各自入了场。
萧泠音放下狠话:“你等着瞧吧。”
谢慈应她的话:“我等着瞧你洗一个月的马。”
一声锣响,比赛开始。
萧泠音本以为自己胜券在握,没料到谢慈深藏不漏,身手矫捷,几次截过她们的球,骑着马飞奔而去。不一会儿功夫,谢慈在的红队已经拿下三筹。
萧泠音有些急,她本意是让谢慈丢丑,可现下给她出尽风头。心中想起这么多年来的输,有些愤恨,手上动作便有些着急,更是怨怼起自己的队友。
“你们会不会击鞠啊?”
那些人也都是贵家小姐,或许身世不如萧泠音,但也都是被宠大的,哪里能听她的抱怨。霎时间便更失了军心,叫谢慈长驱直入,三筹变作七筹。眼看着时间到了,这一局怎么也是输,萧泠音大小姐脾气一上来,索性连球杆都丢了,径直骑着马下了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