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
哪来更好的世界和更好的人,没有任招意的话……
宋简非花了几秒构建了一个没有任招意陪着的未来,怎么兜转都只感迷惘,许久未有的强烈失落感毫无预兆的捲土重来。
最后,他用带着不易察觉的震颤的声音道:「……你怎么会,这么问我呢?」
「我刚刚在想,如果有天,你对这段关係的新鲜感淡了,我好像没办法留住你。」他摩娑着宋简非的侧脸,面无表情的喃喃:「如果你是女人,我能用孩子绑住你,虽然你可能会非常不高兴,但起码会一直在我的视线范围内……」
话说着,他修长的手指慢慢下挪,在宋简非的下腹不轻不重的划,后者头皮成片成片的发麻,像是有东西在脑袋里炸开了花。
「但,你不会有孩子,别的牵掛你能找别人要,我没有能力予你唯我能给的。」
他很慢的说着,手若有似无的触着他的腿根。宋简非的腰开始发软,他颤抖着拽住任招意的衣角,声音含了隐约的呜咽:「任、任招意……」
任招意把宋简非的反应收进眼底,见不得光的恶趣味让他再多挑弄几下,不过他的眼睛实在太湿、看着太可怜,任招意轻叹了口气,把宋简非拉入怀里。
他的手不再作乱,硬是停止了太猖狂的想像与已在临界点的疯魔,只安抚的摸了摸他的脑袋,哄着:「乖宝,嘘,不哭了,别怕。」
但这并不代表任招意说的话只是在找麻烦、发经,他是真的怕好不容易寻到的人会用那样饱含爱慕与依赖的眼去看别人。
这世上没有任何一个人能给任招意长久的安全感,他永远得抢。
而他已经受够用尽全力争夺了。
任招意的思绪还在跑偏,宋简非突然反常的推了他一把,从任招意的怀中挣出。
后者一时反应不过来,情难掩错愕。
他懵然的看着才刚推开自己的宋简非又莫名其妙的扑过来,藉着衝力把自己摁到墙上。
宋简非则张手掛上他的颈子,姿势像是不愿意让任招意离开自己的桎梏,把比他高半个头的任招意堵在他纤瘦的身子和墙壁之间。
任招意没忍住,就维持着这个莫名其妙的姿势垂頷笑了出来,面色都柔和了几分。
宋简非眼里的水光已经散开,倒显得明亮非常,任招意甚至能在他的眼睛里看到自己的影子。
宋简非凑近任招意,姿态有些不自在,脸也很红,可他就是死梗着不动,定定的看着任招意道:「如果你病了,我给你出医药费。」
宋简非因为紧张轻抖的嗓音揉进了不容置喙的坚定,像是下了个需要壮士断腕般决心的死决定。
任招意说不出话,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宋简非抬起下頷,喉结上下滚动。他踮起脚,因为紧张闭起了眼,勾着任招意吻过去。
没有触到预期的柔软,宋简非在气息交缠处被迫停下。
任招意捏住了宋简非的下巴,逼着他仰高唇,在宋简非的眼睛重新泛起水光之前,强势的道:「做什么?嗯?」
「吻、吻你。」宋简非才不怕,梗着脖子勉力与他对视。
十二点到,满天的烟花绽放,任招意眸子里的侵略性和痴迷明目张胆的大肆外溢,浓稠的死缠在宋简非的骨血经之上。
宋简非看到了他的眼,就那一瞬,他觉得任招意成了猎食者,而自己只馀被他生吞活剥的份。
很快的,烟火消散在空中,他们都慢慢看不清彼此的脸部轮廓。
任招意用与炸裂在胸膛的热烫情绪全然相悖的温柔轻轻摩娑着宋简非的唇,像在摸索,也像在确认他真的就在自己手中,方才那个主动的、稚嫩的献吻不是错觉。
然后,他低头吻住宋简非,拽着他的手让他和自己交换位置,扣着他的后脑勺把人压在墙上,不给他任何逃离的机会。
不是什么蜻蜓点水的相触,任招意逼着宋简非张嘴,带走他口中和脑中所有空气,勾着他的舌强迫他回应。
一吻罢,两人分开时牵出一道唾液的丝,彼此无言相顾着,很轻的喘气声响在一整年里唯一喧嚣的夜。
任招意视线中的宋简非眉目是再碰即碎的脆弱,眼角通红、满脸都是未从情慾中脱出的失,人因为腿软彻底站不稳,就倚在自己身上,用那双含情眼怔怔的望。
任招意抬手遮住宋简非的眸子,身下的火又蒸腾着涌过他全身,但宋简非还在出,就算两人贴得死紧也没察觉到任何异样。
任招意都不知道该庆幸他没发现还是怪他撩火,颇感复杂的叹息了声,拥着宋简非把未完的话说完:「小朋友,今天过后即便我病了医药费也不用你出,和你共苦是我的荣幸。」
「任、任招意。」宋简非唤了他一声,认真的望他,轻声道:「亲亲了,那你现在,还害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