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相信你的承诺,但这只填补了我那么多的贪心的其中一小部分。」他双眼发红的道:「你知道我的过去,理解我的偏执和病态,可你依旧愿意把我纳进你的灵魂里,把我在确信自己不被需要以后便不敢再奢求的爱全数交付,你说你用自己得到的、很少很少的爱心疼着我,在你每每被世界的不友善伤害时,我又何尝不是这样心疼着你。」
「待在我身边,给我一个比喜欢更多的身分,我希望不论是你的十八岁还是八十岁,都有我作陪。」
任招意执起宋简非的手,银色的男士戒指碰上了他的指尖,宋简非能清楚感知到皮肤上的凉意,以及伴随而来、就要将他淹没的汹涌心绪。
他的脑袋一片空白,太多太满的情感雋刻入骨,却在浮现的瞬间找到了具体的代名词。
他的悸然,与怔愣着泛起的泪意,都是任招意,只有任招意而已。
在将银戒往里推之前,任招意停下动作,英俊的面上是再也掩饰不了的不安。他握着他手的力道在无意间变大,咬牙道:「想拒绝的话,现在告诉我。」
「……任招意,你确定,你想清楚了吗?宋简非用带着颤音的话声喃喃:「结婚的话,如果未来有一天你不再爱我,我是不会、松开你的,我非常不希望因为一时衝动,我们的这段关係到了别人口中,就只以『失败的儿戏』这样收场,那样,多难看。」
他勾出一个黯淡的笑,道:「我不想你难堪,无论如何。」
目光逼人的锁在宋简非面上好几秒,他用近乎不可思议的语气道:「没有马上答应是因为这个吗?」
宋简非点了点头。
见状,任招意极具压迫感的视线软了几分,只馀一声很轻的叹息。
他扣着宋简非的腰拉近了两人的距离,在他耳边温柔的道:「宝,有时候我觉得,也许你是这个世界为了挽留我,赠予我的超额的幸运。与衝动无关,拿一只婚戒套住你,不过是躲闪不了的总该如此,是爱上你之后对注定的嚮往和本能渴望。」
宋简非看着他,终于没忍住发出了一声呜咽,哽咽的道:「你不要总说这种话,我真的很怕一旦你不要我的那天到来,我会立刻崩溃。」
「所以,我现在不是正在交钥匙给你吗?」任招意伸手碰了碰他盈满泪水的眼,把设计简洁的戒往他的无名指扣,沉声道:「只要答应我就好,我乐意被你困住。」
「一辈子放不下,最好。」
宋简非就着缠着誓言的手触碰任招意的心口,掀眸望他,眼里是一片下过雨的清亮乾净。
他不再考虑未知,朝他露出了个很浅的笑,哑声道:「会的。」
馀下多的,再怎么样试着阐述,都不比炽热恆久的心动来得更溢于言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