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姐的声音突然就泄了气:“顶天了也就百十来块。”
刚才还记恨吴秋良拿包打比方,到自己这,竟是同样是顺嘴而出,话不中听,理却似乎有那么点儿:“呸!我真是,我真是!说得这叫什么话。”
听过三姐没头没尾的抱怨,宁雨心反倒乐起来,真真是明白了什么叫当局者迷,少不得打趣道:“瞧瞧,攒了多少怨气,可不像是会做生意的三姐了。真叫你这性子来我家,怕你也是受不了的。每一类人群里都会有一小部分人打破正常的运行规则来获利,鸡贼的男人是这样,我们也同样是这样,所以担了骂名并不亏。”
难得就是三姐,还肯说几句实心的话,宁雨心也不恼,还愿意继续开解她:“当初我们因为村里不给女人分地,更不甘心就那么被安排嫁了换彩礼,才憋着口气出来闯荡,半辈子过去了,到头来不过如此,日子是好多了却也不知足。到底是你自己拧着放不下过去。少瞧网上那些话,正经过自己的日子才是正理。”
三姐的手机响了,是吴秋良打来的,尽管想通了些,还是觉得面子上过不去,犹豫一下还是挂了:“唉,这世上哪有四角齐全的美事。”
“还得是老吴来哄你,给你台阶下。”说着,宁雨心接过三姐的手机拨了回去:“老吴啊,能听出我是谁不?”
“三姐在我家,不忙就过来接人吧。”手机挂断被宁雨心放回桌上:“要是在我这里,可没人哄你,凡事都得自己受着。”
比较着另一种生活,宁雨心又不那么后悔了,尽管无人伏低做小的捧着,有人财大气粗的拿钱来打发也还不错,总归是占着了一样。
什么都贪的下场通常是什么都得不到,生活不就这样,一地鸡毛,难得糊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