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驾驶的门开了又关,汪泽帆在匆匆忙忙的缝隙里看到驾驶位的侧脸,辨不出具体年龄,只知道自然是不年轻的。
奢侈品背后的主人们,汪泽帆见识过太多,有钱的夫人、受宠的千金、包装的网红、创业的新贵……同样,也不乏风月场里的女人。
“那是谁?”看见汪泽帆的池驰脸色不算好,伸手去捏池锦的下巴,迫使她转头看向自己。
“一个你看不上的小人物。”
“他喜欢你!”在池驰看来,汪泽帆盯着池锦的眼真是直白到找不出理由掩饰。
“我知道啊。”池锦满不在乎道:“可我就是想知道被人在乎是种什么感觉。”语气里又分明透出些酸楚。
把脸蛋捏出了红印子的手松开,语气也软下不少:“干爹不在乎你吗?你过生日,我专门从外地赶回来的。这种穷小子什么都给不了你。”池驰扭身从后面拎来一个纸袋,递给池锦:“专门为你准备的礼物,看看喜不喜欢?”
池锦看也没看,直接把袋子扔到脚边:“那不一样!”
“我锦衣玉食把你养大,你觉得自己还能过得了苦日子吗?”
“就算领悟了门德尔松的浪漫、柴可夫斯基的悲怆,理解了梵高的色彩、莫奈的光影,最后还不是回到床上那点事。”
池驰一脚油门,把车开出去,他知道有哪里不对,一时却猜不出池锦在耍什么小性子。
经历过人生的巨变,从极贫到乍富,池锦绝不会像那些被盲目灌输着爱情故事长大的普通姑娘一样,会死去活来的爱上谁。
也只有她才能成为报复贺钰鸿最好的武器,锋利且无情。
“偶尔,我也想过点正常的生活,感受一下这人间的烟火气,干爹不觉得我现在这样太闲了吗?孤孤单单就像被冻在冰块里一样。”
“那你想怎样?”池驰担心这柄亲手打磨的利器会生反骨,伤到自己:“是怪干爹陪你的时间太少吗?”
“难道不是吗?干爹过去多疼我呀。”池锦的哀怨里不忘带出自己的诉求:“我想去上班。”
“我当多大点事呢,这个简单,公司里给你安排个闲职,你想去就去,不想去就不去。”
“可我想去财务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