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卫的宴席十分铺张,每喝一杯就就会上两道菜,牧彷入席的时候已经过去八道菜了,如今上了时鲜的酿蟹和血浆鸭,牧彷不中口腹之欲,也不喜欢在在外头剥蟹,更厌恶血食,那味道和颜色让他想起诏狱墙壁上的颜色和气味。
姑娘们忙碌的给男人们剥蟹,牧彷就继续喝着酒,酒过三巡之后,今晚的重头戏来了,今日被抄没的官眷门排成了两列,哭哭啼啼的走进了包厢里。
牧彷别过了眼,他最厌恶这种场面,刚入锦衣卫的时候为了人情来了一回,之后他就再也不来了。
这种给官眷开苞、下马威的场合对他来说特别没意思。
男儿立于朝堂,就是为了欺负这些小姑娘?
他的目光移开,心里焦躁,最后还是忍不住在人龙里面找着她的身影。
当年那个小姑娘其实变得并不多,还是有一双大大的眼睛,脸蛋也是粉扑扑的,只是当年那鲜活的情没了,眼底是惊惧。
牧彷在心中悄悄叹息了,他并不知道今天自己来做什么。
梁茉被收没进香瓶阁,不管是早是晚,迟早要敞开双腿接客,不管怎么样都会很害怕、很悲伤。
或许,他可以帮她找一个不那么粗暴的客人?或许他可以运用他的影响力,让属下对她温柔一些?
就在牧彷心中犹疑不定之时,一道人影提着裙?小跑步了过来。他是完全有余力闪开的,可是看清那小姑娘脸上的恐慌以后,他却是没有推开她,忍着厌恶让她近身。
令他意外的是,温香软玉抱满怀后,那种靠近人会产生的厌恶感并没有出现,小姑娘软嫩的身躯贴着他,他却没有想推开她的感受,反而是生出了不曾有过的心猿意马。
梁茉扑到了牧彷的怀中,紧紧的揪着他的前襟,好像怕一松手,牧彷就会把她推向明河。
在明河朝她招手的时候,她乖乖地走向了明河,最后却在即将抵达首座的时候,直接拐向了在首下第一席的牧彷。
梁茉不认识牧彷这个人,却知道牧彷是明河唯一忌惮的人。
“大人,您要了我吧?”她一双明媚的眸子紧紧瞅着他,声音里头有着细微的颤意,一点一点的钻入了牧彷的心中,在他平静的心湖撩起了涟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