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璠抿紧双唇,不再开口,支支吾吾给了谢熠一个预警“你待会儿就知道了。”
谢熠一阵莫名,不知所云,反正待会儿就知道了,也不打算呢再问。
等到车下了立交桥,过了路口往右拐,谢熠才发现这不是回谢家的路,问“这是要去哪?”
司机从后视镜瞟了一眼,没敢回复,谢璠硬着头皮说“老爸说给你接风洗尘,在外面吃。”
谢熠呲笑了一声,不知道的以为他远渡重洋留学归来,还接风洗尘。
看着司机和谢璠这个漏勺的表情,自觉一定有猫腻。
去的地方是北城一家老字号五星级饭点,装修都透着一股古朴的味道,谢熠倒是不陌生,循着老爷子最喜欢的包间走去。
他和谢璠幼年时被带着来这处吃过不少次饭,小时候还觉得新,后来长大了,便知道每次来这儿都是应酬,便也不怎么愿意跟着来了,只是家世显赫,应酬是难免的,有些场合不来也得来。
进了包间,视线对上一位头发黑白掺杂戴眼镜的中年人,和对方身旁坐着的眉目仙灵、温柔浅笑着的姑娘时,谢熠恍然察觉什么,回头睨了谢璠一眼,谢璠冲他讪讪笑着,一边是老爸,一边是老哥,他谁也不能得罪不是。
门都推开了,半只脚也踏了进来,谢熠也不好调头就走,端正姿态,迈步进去,礼貌喊道“殷伯伯好,殷竽,好久不见。”
现下的情况谢熠略一琢磨,便回过味儿来,老爷子是被前段时间的病吓着了,不仅要在年节把他这个大儿子叫回来陪在身边,还要张罗着给他选取婚配对象了,就怕自己看不到那天了。
早在谢璠说老头子前段时间病过一场,谢熠就让谢璠把对方的体检报告全部给他发了一遍,都是些上了年纪会有的小毛病,只是杂七杂八加起来也不少,却也到不了就要开始忧心的地步。
对面殷竽朝他欠身一笑,没过多寒暄,他们小时候就打过交道,两人初中还是同学,谢熠还记得她无非是记性好,再没什么别的意思,印象中殷竽的性格就如现在一般,温柔沉静,不多言也不多语,倒是瞧不出来对他有没有意思,还是只是两家长辈在乱点鸳鸯谱。
谢熠只当不知,挨着谢璠身边坐下。
母亲黎挽倒是朝他使了个眼色,谢熠佯装不明白,含糊带过。
开席后也只是沉闷着吃饭不说话,任由双方长辈寒暄交谈,全程没主动接话,谢璠倒是个活跃气氛的开心果,谁说话都能接上一两句。
谢江鸣眼角眉梢睨着大儿子,暗叹儿子不争气,一点眼色都不会看,有些没好气道“怎么某人越长大,倒是长成闷葫芦了,话也不会说一句。”
谢江鸣没有指名道姓,大家却都能听出来说的谁,唯独当事人装懵“去趟厕所,您们慢吃慢聊。”
说完便一欠身出去了,让人意外的是,就在谢熠出门后没多久,殷竽也跟着起身,也说要去趟厕所,长辈们视线相交,露出了会意的色,年轻人嘛,面皮薄,有他们自己的相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