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拆开一层层包装后,终于打开了那画。
这画已经全然不见了昔日那熏黑折损的模样,伤损之处也被细致描补,并补上了颜色。
妙就妙在,根本看不出任何破绽,如果不是孟砚青自己经手的,她简直以为陆绪章手里还藏了另外一幅品相完好的,换了来寄给自己!
她感慨连连之下,先仔细将那幅画收藏好了,之后想想陆绪章,想着自己这一段也没空搭理他,没想到他不声不响把事情办好了,东西又给自己寄过来了。
她心情大好,跑出去找了电话亭,给他打电话。
这次非常顺利,接电话的恰好就是陆绪章。
“收到画了?”陆绪章声音听着略有些倦怠。
“对!”孟砚青声音透着兴奋。
“我一猜就是,”陆绪章轻哼了声:“有事钟无艳,无事夏迎春。”
孟砚青:“我只认识钟无艳,不认识夏迎春!”
陆绪章:“你在香港,就没认识几个富家少爷公子哥吗?培训班里同学,年轻有为的,有吗?”
孟砚青听着他那故作淡定但明显酸溜溜的语气,好笑:“有啊,当然有了,怎么,要我给你一个个数数吗?”
陆绪章顿时声音发紧:“竟然还有好几个?”
孟砚青便笑起来,反而说起别的事:“对了,庄家那孩子,现在在你身边呢?”
陆绪章显然还惦记着刚才的话茬:“怎么突然问起小庄来?”
孟砚青:“好嘛,他不是在你身边当助理吗?”
陆绪章听着,突然道:“他虽然年轻,但已经谈了对象,人家马上要准备结婚了。”
孟砚青怔了下,之后好笑又好气,骂道:“陆绪章,你今天看病了吗?吃药了吗?”
陆绪章:“我不吃药,我早就好了……你怎么突然提起小庄?”
孟砚青:“还能怎么着,那天我给你打电话,小庄接的。”
说着,她把庄助理当时说的话大致讲给陆绪章。
她笑道:“我就是纳闷,他这是怎么了?你也不用为这事再说他,他又不知道我是谁。”
陆绪章听着,显然没想到还有这一出,闷闷地道:“是我叮嘱过,让他对任何非工作性质的女性不必客气,如果有人找我,统统不理会,谁知道他竟然恰好接到你的电话。”
一时也是有些懊恼。
其实最近没能和孟砚青通电话,他自然是如坐针毡,已经几次给办事处的朋友打听,问起孟砚青的情况,心里又浮现出许多猜测来。
谁想到竟然是因为这个。
孟砚青挑眉,好地道:“你这是?”
陆绪章声音便略低下去:“还不是你说的……”
孟砚青:“我说什么了?”
陆绪章:“你嫌我招蜂引蝶,我这不是决定痛改前非吗?”
孟砚青:“啊?”
陆绪章轻咳了声,道:“我现在陆续有了些变化,也采取了一些措施,所以等你从香港回来,你将看到一个全新的我。”
孟砚青:“……”
她无奈:“你别瞎搞。”
陆绪章:“什么叫瞎搞?”
孟砚青想了想:“比如,你的发型,我觉得挺好看的,你可别没事剔一个不好看的头啊……还有衣服,你现在这样穿挺好看的,你要是学别人乱穿衣服,那多难看啊!”
那她肯定就嫌弃他了!
陆绪章:“那你觉得我有哪些方面是可以保留的,你提一下,我会注意。”
孟砚青便越发努力想了想,历数了他的种种:“这些都不能改掉,不然我就不喜欢你了。”
陆绪章听着她说,听得唇角都翘起来了。
他笑着道:“好,我都拿小本本记下来了。”
这么说着话,陆绪章问起那件画:“怎么样?时间匆忙,我怕你着急,所以有些赶。”
孟砚青笑道:“我看了,十万分的满意,补得真不错。哪天你如果犯了错误,没工作了,去琉璃厂开个铺子,兴许还能挣大钱发大财呢。”
陆绪章:“你怎么就不盼着我一点好?况且,我就算有回春妙手,估计也得缺一个收钱的掌柜。”
孟砚青笑道:“算你有自知之明,我可以帮你收钱!”
陆绪章:“财迷!”
孟砚青:“我哪儿财迷了,我都计划好要给你买礼物了,你等着,我给你买好东西!”
陆绪章:“你打算怎么卖,有销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