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儿手里拿着她的设计图,正一心一意地研究那块和田玉。
孟砚青见此,也就离开了。
可以看出,四儿是一个玉痴,这样的人,沉浸其中,外人自以为是的寒暄和礼貌只是对他的打扰罢了。
从岳大师傅家走出来,孟砚青脚步轻快,她很快找到一处公用电话亭,投了币,给陆绪章打电话。
接电话的是庄助理,一听是孟砚青,当即把电话转给了陆绪章——显然他们都知道,得罪谁都不要得罪孟小姐。
陆绪章接起来后,笑道:“情况怎么样?”
孟砚青:“没成,但也成了。”
陆绪章略沉吟了下,道:“岳大师傅拒绝你了,但你得到了别的玉雕师傅?”
孟砚青听着叹息不已:“你也太会猜了,有什么能瞒过你吗?”
陆绪章:“好像没什么瞒得过。”
孟砚青感慨:“我哪天要是在外面乱搞搞,你不是第一时间就发现了!”
她刚说出,就发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那边那氛围马上不对了。
陆绪章:“哦?有什么想法了?”
孟砚青忙道:“随便说说嘛,你别这么认真!”
电话那头,陆绪章发出一点意味不明的声音:“你自己知道就好。”
孟砚青叹:“别想太多。”
陆绪章:“我让司机去接你?”
孟砚青:“不用了,我打算去一趟红莲,然后还得把手头几个物件找师傅做了,不能总是公器私用,你注意点吧。”
陆绪章:“也行,那等下班了我再去接你,你记得到时候给我打一个电话。”
孟砚青:“嗯,知道啦!”
挂上电话后,孟砚青轻叹,她只觉得他有些缠得太紧。
虽说两个人都明白对方心意,但有时候难免还是有点提防。
她细想了下,所以两个人现在是,你提防着我,我提防着你,然后两个人一起提防着外人?
*
孟砚青现在千头万绪的,只能先搞一边,她先过去红莲商场,和秦楷庭聊了下情况,秦楷庭提起来,他想参加这次南京举办的一个博览会,这样也能打响知名度。
秦楷庭越发有了兴致,开始积极筹备起来,又提起现在要多招几名服务员的事,这些其实孟砚青一概只是听听,并不管细节,反正具体由秦楷庭来做就是了。
她甚至想着,等以后红莲黄金做大了,就独立出来,她只负责大概方针策略,一切具体经营都由秦楷庭全权负责,这样他觉得自由,她也觉得轻松。
毕竟她现在的心思更多在于走出大陆,冲出亚洲。
下午时候,她又过去了首都饭店的柜台,这边集结了好几家国内知名珠宝品牌,之前她也隐约熏陶过要多尝试着向国外借鉴经验,果然这次她一提香港国际珠宝展,并且想着大家联合起来打报告写申请,大家都很踊跃,纷纷表示要回去总公司商量下,如果可以的话,可以聚在一起开一个简短的会议来促进这件事。
孟砚青见此,自是觉得一切顺利,心情舒畅得很。
她看看时候不早了,估计陆绪章下班了,便给他打电话:“你过来接我吧,接了我后,我得顺便去一趟琉璃厂,我有个物件估计做好了,然后我们一起回家。”
陆绪章:“好。”
他倒是来得很快,没多久便到了。
孟砚青上了车后,便道:“先去琉璃厂。”
陆绪章:“好。”
一时问起来:“到底什么情况?”
刚才电话里太匆忙,孟砚青也没细说。
孟砚青大致讲了,陆绪章听着,略沉吟了下,才道:“这位岳大师傅应该是不久于人世了。”
孟砚青想着岳大师傅的样子,拧眉道:“估计吧。”
陆绪章:“他确实有托孤之意,不过显然他也不放心,所以会在他临死前看到四儿师傅的路子。”
孟砚青:“是,其实看在往日那些渊源上,他若有需要,我也不是不能帮衬着,但是空口说白话,他未必放心。”
陆绪章:“于他来说,自然是希望四儿能够凭着一技之长找到一个合适的位置,图一个长久。”
这么说着间,琉璃厂已经到了,孟砚青是把几块翡翠拿给了这边的一家玉雕铺子,师傅手艺自然也是说得过去,只是和岳大师傅这种老匠人没法比。
她进去铺子,却见其它几件还在雕琢,但是那个带着活水的翡翠坠儿已经做好了。
她当即先取了,从玉雕铺子走出来后,笑着将那坠儿递给陆绪章:“拿着吧,送给你的。”
陆绪章也是意外,接过来,却见那翡翠剔透莹润,只是他仔细看了看,却是疑惑:“这里面是什么?”
孟砚青:“水胆翡翠啊!里面是水,你应该知道吧。”
陆绪章却拿着那翡翠坠儿,凑到她面前,对着窗外的阳光:“你仔细看看?”
孟砚青疑惑地看过去,一看之下,也是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