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做完这一切的墨燚,已经迅速地赶回了家里。
打开房门偷偷进了屋子,墨燚见房间里安安静静,还觉得自己做事周全,心里得意。只是等到进了床边,他刚脱下外衣躺下,便听到身旁的人开口道:“回来了?”
墨燚被白凛突然的声音吓得心下一个激灵,听这话的意思,伴侣应该早就醒了,还发现了自己出了门。
“你,你怎么醒了?”墨燚有些结巴的说道,光是听声音都知道他在做贼心虚。
“你离开的时候我就已经醒了。去做什么这么久才回来?”
墨燚闻言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坦诚的回答道:“我刚刚去了你大伯家了。”
“去做什么?”白凛听到后,立马皱着眉头翻身坐起来。
他直接伸手拉住了墨燚,满心担忧的捏了捏他的手臂,只可惜漆黑的房间,自己看不清楚对方现在的模样。也不知道他这么冒失的跑去,到底发生了什么。
“那家人太坏了,竟然那么对你,我忍不住想去教训教训他们。不过你放心,我脸上是蒙了面的,没人看到我!”
墨燚说着,就去桌子上点起了油灯,然后在昏暗的灯光下跑到自己的外衣那边,从里面翻出自己在白大伯那边搜罗过来的银钱。
“你看,我还拿回来了这些!”
“这是我在他们家找到的,本来应该是你的,对不对?”
白凛闻言无奈的看着那一包碎银子,那确实是父亲留给他的,后来被白大伯一家趁着他生病都给拿走了。就连那抱着银钱的布包还是当初他的那个,他们也没有换。
白凛点了点头,他知道墨燚这样的行为是不对的,可是此刻,知道他全身而退,而且这样做还是为了自己,青年心里又生出了一种诡异的满足感。
“为什么要这样做?”
明明知道原因,白凛还是止不住问道。
墨燚闻言歪了歪脑袋:“他们那样对你,我生气,就想收拾收拾他们!没人能欺负你!”
墨燚说着,握住了白凛的手,眼里满是认真。可随即,看着眼前的伴侣只是静静的望着他不说话,又忐忑了起来。
自己怎么就忘了,这辈子自家伴侣是个读书人,将来还会入朝做官,或许会是公正严明的那一卦。那万一他不喜欢自己做这样的事,生自己的气了可怎么办!
“对不起,我知道错了,我以后不会再这么做了。”
少年的双手不安的交握着,如果他的耳朵还在,一定已经耷拉下来了。
墨燚还在努力的想办法,想要挽回自己在伴侣心中的形象,可白凛却只是轻轻的叹了口气,抱住了他。
他那里是不向说话,他只是,又一次被这样全新的维护和纯粹的偏爱戳中的心肺。
如果他知道墨燚的想法,也一定会告诉他,不是这样。
虽然自己确实是想要考取功名,想要做官,但他从来都不是一个品性高洁的人。
他是个俗人,有想实现父亲遗愿的想法,但更多的,是为了金钱和权势,是想要位极人臣,而这些最终的目的,不过是因为他最厌恶的就是受制于人的感觉。
而只有站到高处,他才能真正为自己的命运做主。
就像墨燚现在做了这些,他却没有那种是非分明的想法,他担心的只是他的小傻子的安危罢了。
随后,白凛详细问了墨燚晚上发生的事,确定自家的小傻子应该没有留下什么把柄,白家的人甚至没有看到他,放心了不少。
他知道墨燚是有些本事的。,相信就算对方找上门来,他们也有应对之策。
“以后不要再做这样的事了,会很危险。”白凛开口道。
墨燚闻言点了点头,他就知道伴侣最心疼他,担心他了,也不喜欢他做危险的事,赶忙答应了下来。
“我知道了,我今天就是太生气了,以后不会这么做了。”
“嗯。”
白凛点了点头,低下头轻吻着墨燚的额头,将这些碎银子都收了起来,然后又将那钱袋用油灯的火焚烧殆尽,才抱着墨燚一同睡下。
看着已经乖乖的在自己的怀中沉睡的少年,白凛的眼愈发的温柔。
谁能想到原来小傻子也会有这样的坏心眼,还知道偷偷的去为自己教训别人呢。
这边,墨家平静生活的时候,白大伯家则是过的焦头烂额。
白老大断了腿,家里的银钱又不翼而飞,他们自然是要报官的。
只是报官过后,却根本抓不到贼人。
白老大是家中的劳动力,他断了腿,白母要照顾他,家里的活自然都压给了白柔雅来做。
白柔雅哪里能愿意,但是白母的那个脾气,她又不敢反驳,只能苦哈哈的去这些活。
她只能安慰自己,这些都是重生回来的考验,等以后她嫁给了达官贵人。才不要管这对一点儿都不知道疼惜她的父母。
这有一日,白柔雅又不得不去赶早集,拿着篮子去卖之前白母采回来的蘑菇。只是在早市蹲了一早上,蘑菇也没能卖出去多少。
看着还剩下大半个篮子的蘑菇,白柔雅脸色难看。怎么她就这么倒霉,要干这么多活,再想到之前看到在墨家被精心照顾的白凛,心中更是妒忌。
要知道,自己上辈子在墨家可没有这样的好日子,那墨母还总挑剔说自己懒惰。嫌弃她这也不做,那也不做,怎么换到了白凛就维护起来了?
还有那个墨燚,对那白凛也是好的很!
白柔雅心里很是不服气,觉得墨家夫妇偏心,也厌恶自己上辈子的夫君,这时候看到有穿着书院衣服的人路过,不由得起了旁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