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伯母却还记得墨家的这个傻子力气大的惊人,指着墨燚就坐到地上开始哭喊作妖,说都是墨燚弄伤的人。
这样撒泼的招数,她也是做惯了的。
墨家人看的心烦,周围的邻居听到声音,也都过来看热闹,见状纷纷对白家的人指指点点。
可白家的人,一个个脸皮厚如城墙,对于其他人的眼光丝毫不在乎。
这事儿闹的凶,不一会儿,就惊动了墨家村的村长。
“这又是闹什么!”墨青牛听到村民报信跑过来,看到又是白老大家的人,瞬间头疼。
简单听了听旁边邻居的话,也知道肯定是白老大家的无理取闹。
结果才刚一开口,那一直站在旁边的邻村村长白铁柱就凑了过来将他拽到了角落里,小声说道:“牛哥,你怎么过来了!”
“我们村子的事儿我不过来?你又跟着跑来做什么,上次你就吓掺和,这回我可不能再让大力他们家受委屈。”
墨村长刚说完,白铁柱就摇头道:“哎呀老哥!这事儿你最好别管,你看到白老大身后那个年轻人没有,他可是个秀才。
而且我听到信儿,下一任的县令很可能就是他啦,你得罪的起?”
听到这话,墨青牛有些犹豫。毕竟普通人他不怕,但是谁不怕得罪自家这边的父母官,那不是等着没有好日子过。
可谁知道,他们话还没有说完,就听到身旁传来一道声音:“哦?我怎么没听说过这件事?”
“你能听说个什么,我可是村长!”
白铁柱随口说着,反应过来才发现说话的人并不是什么村民。
不知道什么时候,一个仪表堂堂的中年男子,正捋着自己的胡须,站在他们的不远处。他身旁,还站着一个灰衣老者。
两个人的穿着一看就不是村中的农户,外貌和气度都很出众。
白铁柱赶忙住了口,皱着眉头看着这二人,对着一旁的墨村长小声道:“他们是谁?”
墨青牛闻言满脸茫然:“你不知道,我就知道啦?我哪清楚他们是谁!不过老白,你觉不觉得那个摸胡子的有点儿眼熟啊?”
白铁柱闻言点了点头:“还真别说,你这么一提啊,我也觉得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似的。你说,咱们在哪儿见过啊?”
“唉?对了,牛哥,你还记不记得咱们上次去县衙交村子里的记档,当时不还见了县太爷。我看这人和县太爷长得就挺像。
我估计啊,那县太爷要是脱了官府换了便装,应该就和这个人一模一样!”
一模一样……
说道这里,两个村长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睛里露出慌张来。
古代本来就讲究君臣之道,上位者地位颇高,哪有百姓不怕官的。
白铁柱和墨青牛反应过来,立马对着武大人行礼道:“见过县令大人!”
想到刚刚自己说的话,白铁柱心里一惊。转头看到白家大伯母还在撒泼,背上爬满了冷汗。
虽然他之前是听到白老大总是对他说他们家的白开诚将来肯定能做大官,还说什么最少也是他们这里的县令,白铁柱也信了。
可关键是,无论将来这么样,眼下这人还只是个秀才。
现官不如现管,就算将来那白开诚能当了宰相,现在自己惹到了县令大人,人家就能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武大人自然看出了白铁柱惊惧的模样,却什么都没有说,说起来,他之前确实是差一点儿被调走。
想当初,他被排挤下放到了县,就已经断了念想。只是这几年干的不错,上面又动了想要升他的官的心思。老师也从都城寄来了书信,询问他的意思。
只是他早已不是那个当初意气风发的少年郎,见惯了尔虞我诈,只想回到家乡,安度后半生,并没有要升迁的想法。
他已经在信中谢绝了自己的老师,不出意外,他以后会一直留在这里。至于那个白家的秀才未来仕途如何,他可没听说过这家有什么门道,估计,都是自己吹出来的。
武大人脸上始终笑眯眯的,倒是一旁的夫子,从头到尾都冷着脸。
他们本来是在墨家的屋子里,不打算出来的,可是外面的吵嚷声音太大,而且,似乎还牵扯到了书院里的学生,于夫子才想着看看是什么情况。
两个人从后院绕了一圈,刻意避过了人群。谁知道,这一过来,还当真让他们看了一场好戏。
白凛早已注意到了武大人和于夫子的动向,所以在墨母又气的又想回骂的时候,连忙激烈的咳嗦了起来,装作一副虚弱的模样,吸引了墨家人的注意。
“白凛,白凛你怎么了!”
墨燚哪里知道自家伴侣是装的,立马紧张的扶住了青年。
本来要开口的墨母,也连忙走过来,关切道:“哪里难受了,快回屋里去歇着!”
白凛闻言摇了摇头,只小声的在墨燚耳边说了一句:“我没事。”
墨燚注意到不远处的夫子和县令,心领会。
白大伯见状,却以为是自己吓住了墨家人,大伯母也得意洋洋的开口道:“行了,少演戏,快点儿交出银子来。
否则的话,我儿子就让你们所有人好看!他可是秀才,将来是要做官的,说不定,就会做咱们这里的县令那!”
她说这话的时候,虽然白开诚什么都没说,但站在那里,表情和态度,分明就是支持的。
于夫子看到自己最喜欢的学生被气成这样,再也不能袖手旁观,直接走了过来,对着白开诚怒视道:“你要给谁好看?”
白母见对面的是一个没有见过的老头,想也没想就骂道:“老东西,跑过来废话什么?你算个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