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艾琳也是快让任敏行搞服气了,她想开口反驳,但目光触及洛清溪拎着的酒后……
“人多也热闹,老师,人家诚心来求画的,总把人在外面晾着也不合适。”盛宝看起来似乎是有些于心不忍,主动开口道。
陈艾琳没想到这个看起来容貌极艳的女人说起来居然这么软,心下更是有些看不上,但反倒是松了一口气,看盛宝居然还莫名顺眼了一些。
任敏行闹不懂自己老婆和学生在搞什么幺蛾子,心烦地挥挥手,“行吧行吧,进来吧,但你秘书别来了哈。真是的,又没做那么多饭。”
嘴上嘟嘟囔囔,脚下一深一浅,惦记着吃饭,任敏行背着手头也不回的往家走。
走进家,他先往厨房走去,准备端菜,结果进去之后转悠了一圈,没找到人。
“咦?我媳妇呢?”
“张老师去酒窖了。”盛宝挽着袖子走进厨房,回答了任敏行的疑问。
“酒窖?她去酒窖干什么?!”任敏行几乎要跳脚。
“估计是听到家里要来客人了吧。”盛宝耸耸肩膀,一脸与我无关的样子。
任敏行瞪着眼,“你个逆徒!一回来就想喝趴下为师吗?!”
“您不用担心。”盛宝还是惦记着自己这位美术老师的一杯倒水平的,不然也不会带自酿的酒来,“您喝梅花酒,白酒我和张老师上就行。”
在盛宝心里,傻白甜还是岁月静好一些更符合大家的共同利益。
******
陈艾琳酒量还可以,但她没想到两件事。
一是任家的饭菜比她想象中的好吃,地道的川菜水平甚至不亚于她曾经吃过的某些黑珍珠餐厅。
就是太辣了点……
盛宝:不好意思,我嗜辣。
二是怎么可能有人把53度白酒当白开水喝?
在陈艾琳几乎怀疑人生的目光里,张教授一口闷了白酒,咽下后,困惑地看着对面的人,“你不喝?”
陈艾琳腮帮子那里的软肉都在打颤,她其实还没到晕的地步,但这么喝下去,她不晕谁晕?!指着旁边那俩喝梅花酒的?还是指着那个喝起来气势压根不亚于任敏行夫人的?!
她现在就是很后悔,当时在门口觉得盛宝是个乖怂的,绝对是个误判。
盛宝似乎是听见了陈艾琳心里在骂她,咽下嘴里的水煮肉片,举起手里的杯子,没碰她的,而是碰了碰任敏行。
“老师,人家在您门口等了三个多小时,态度多好,不就是想跟您求一副画吗?给了呗!”
听到盛宝的提议,任敏行撇撇嘴,不想搭理这个逆徒。
“我记得您书房保险柜里不藏着一副呢,那画不错。”
听到盛宝的话,任敏行差点炸毛,那画怎么回事,这臭丫头不懂吗?居然让他拿来送人?!
殊不知陈艾琳此刻眼睛一亮,表情也的确诚恳了许多,酒劲又有些微微上头,说起话来更显真诚:“任先生,我诚心求画的,您如果不想拍卖的画,借给我们展览几天也可以的,需要什么,您随意提。”
陈艾琳是有底气说这话的,但是任敏行不领情,见状她也不急,毕竟这次上门又不是真的空手来的。
“上个月我在港城拍了一颗蓝宝石,不知道您是否有兴趣?”
陈艾琳从包里拿出一个精美的黑丝绒礼盒,缓缓打开,一颗耀眼夺目的蓝宝石,出现在众人面前。
是的,傻白甜任大师,还有一颗公主心,酷爱亮闪闪,更不用说蓝色还是他最喜欢的颜色,可以看得出陈艾琳是真的用心了。
任敏行有点心动了,但——
“保险柜的画不是不可以借你去展览,但我先说好,那不是我的画,是我一个学生的画。哼,只不过是我第一个学生的,比较有纪念意义,我就给放到保险柜里了。”
听着自家老公欲盖弥彰的解释,张教授冷笑一声,端起杯子,又干了。
“您学生的?”陈艾琳面上流露出几分为难,“虽然您的学生也定然是人中龙凤,但这次我们画廊新开,嗯,所以更想求得一副您的画作。”
任敏行这人一根弦,他既然看中了这颗蓝宝石,自然也不会在借画的事情上扭捏。
“这样吧,我的话放到你们画廊拍卖,你抽取一部分佣金,宝石我就收下了。”
任敏行的画,现在的市场价格很是不菲,陈艾琳又能抽佣金,又能得名声,她这笔买卖一点不亏。
达到目的了,陈艾琳脸上这下是流露出真切的笑意了。
盛宝则一直浅笑盈盈没有插画,直到见任敏行打算去书房拿画,才主动跟上。
“你跟着我干啥?”
“您保险柜的画,既然别人不要,我就拿回去呗。”盛宝说这话的时候一点也不客气。
“那不行!”任敏行小气的说,“那画你都送我了,我就是画主人,咋地,你画的你就能随便拿回去了?”
盛宝有些好笑地看着使脾气的老师,“没有,我就借一下。”
“借可以,但不准不还啊!”任敏行打开保险柜,小心翼翼地拿出里面被精心保管着的画。
“没想到您还挺珍惜我的画啊。”盛宝还有点感动。
“那当然!”任敏行骄傲地昂起下巴,“我还等着别人发现画家之盛是我的学生后,你这画疯狂升值,然后我大赚一笔呢。”
盛宝没拆穿老师的口是心非,随手把画拿到手里,看得任敏行心疼的不得了,同时心里还有些忿忿,但更多的是骄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