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景像是无奈:“让你早些?洗,你又不?听。”
林娇趴在他的腿上哼唧了几声,反正才不?是她的错呢。
快睡着?的时候,又被男人叫醒了。
“娇娇?上床睡了。”
林娇迷糊地睁开眼,还?打?着?呵欠,朦胧里,她看见男人歉意的眼睛:“娇娇,对不?起,不?能抱你上床。”
这?话让林娇精了一些?,搂着?裴景的脖子亲了他一口:“你不?是每日都在抱我?吗?”
“裴景……”林娇迷迷糊糊地念着?他的名字,突然一阵疼痛传来,将她惊醒了,原来是半梦半醒之间栽到了床上,头没事,却牵动了脚踝的伤。
她疼得鼻子一酸,又是想哭。
玄知?,你什么时候回来啊?
***
三日了。
“爹,”孟承安看着?按兵不?动的父亲,心里十?分着?急,“现?在禁军已经占据了城中各个有?利的地方,皇宫也被牢牢控制住了,既是起事,就该先发制人,一举得胜!如今畏缩在这?么个地方,岂不?是越发被动了?”
孟跃看了他一眼,威严的眼看得孟承安不?自觉熄灭了心中的不?满,低头不?敢再多言。
孟跃的声音里,带着?自信的从容:“这?些?事情你就先不?要管了,我?吩咐你做的事情,你做得怎么样了?”
孟承安一愣,脸上有?一瞬间的不?自在。
“孩儿……孩儿已经吩咐……”
孟跃看他吞吞吐吐的模样,面色一凝:“明远。”
一边一直沉默不?语的孟明远这?才开口:“父亲,我?已经着?人去?寻了,明氏母子二人已经被带到了安全的地方,国公府七……”说到这?里,他似乎是意识到了失言,停顿片刻方才改口:“裴夫人据她身边的丫鬟所说,是被陆侍郎所救,目前应该也是安全的。”
孟承安完全听傻了。
保护裴府人的安全,这?事是父亲交给他的责任。
但是他早就与那裴景不?对付,更觉着?这?场起事里,裴景真出点什么事才好呢,否则,日后岂不?也是新朝政的一大隐患?
裴府被禁军围剿他就在不?远处,却只是眼睁睁看着?。
尤其是那个害他失了父亲信任的国公府七姑娘,若是能丧命于此,就再好不?过了。
但是他没想到,同?样的事情,父亲也交给了他这?个弟弟。
如今这?情况,自然是让他慌张地就想解释:“爹……”
孟跃看也不?看他。
“陆侍郎?”他沉吟片刻,“是那个吏部侍郎?”
“正是。”
孟跃点头:“那个人,倒也是个人才。”
情敌被夸,孟明远心情有?些?复杂。
但再一想,现?在的情敌应该是裴景才是,他与陆思明,严格意义上,那算得上是同?盟了。
当即再次点头:“确实如此。此次赈灾,也是他的大功一件。陆大人心系苍生,正直而不?迂腐,又清正廉洁、两袖清风,是难得的好官。”
被晾在一边的孟承安,咬得牙都要酸了。
这?个该死的孟明远,是不?是就是故意的……
而与孟明远交谈结束的孟跃,目光终于看向了他。
察觉到父亲的目光看了过来,孟承安赶紧调整了表情。
孟跃哼了一声:“过来!”
他走在了前面,孟承安愣了一下后才跟过去?。
踏入后山的那一刻,他被眼前的景象镇住了。
一排排整装待发的士兵,让整个场地变得肃穆,铁甲银盔,晃得孟承安眼睛一闪。
这?不?是孟府的私军,孟承安只一眼就看出来了。
“什么先发制人、畏畏缩缩,只有?旗鼓相当或是落后于人时,才需要这?些?东西。”
孟跃缓步走向高台:“帮助我?有?这?个底气的,就是裴景。但凡你有?他的一半能力,我?现?在闭眼都瞑目了。”
这?是他付诸心血的嫡长子,却就是不?让自己省心。
出去?历练,带那么一个女人回来。
鼠目寸光,这?种关键时候,把裴景一个劲地推到对立面。
他实在不?知?道这?个儿子还?有?没有?挽救的余地。
孟承安没有?说话,他捏紧了拳头。
裴景裴景,又是这?个裴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