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旅笑呵呵地跟顾听澜说:“老陈好久没回来,在北京跟你爸妈吃饭,你爸妈很挂念你们。说起花芽同志,都是很赞赏的。”
陈政委也说:“去年冬天人为破坏船只的事件还在调查之中,即便如此,我听到花芽同志奋不顾身爬上悬崖救了你们一整船的事迹,每每想起来,总是为她的勇敢赶到震撼啊。也不知她家里是怎么个环境,能教养出这么好的同志。”
阮旅了解过花芽的家庭状况,当着顾听澜的面简单跟陈政委说了说。
陈政委知晓花芽是在童年丧母以后,还能够保持纯真善良的勇气,佩服不已,跟顾听澜说明了目的:“我听说她家里头还有一个妹妹和一个弟弟?”
顾听澜垂眸一笑,明白老狐狸兜了这么大圈子到底为了什么。
他故意避而不谈别的,就说了个:“嗯。”
陈政委没把话题引到林娟身上,端起茶杯抿了口茶,看了阮旅一眼。
老搭子马上明白过来,不过不愿意配合。
为什么?
因为阮旅家里还有一儿一女没有成家啊。
陈思先是看中花芽,觉得花芽家中的姊妹也不会差到哪里去。一回来便坐不住,借着说正事的名义,要先下手为强啊。
可阮旅也要为儿女着想。他接触过花芽几次,明白花芽家里头不是趋炎附势的人家,自己嫁给顾听澜以后,也没说借着顾听澜的关系为家里人谋福利,人家全是自己挣出来的。这么有骨气的姑娘家,其他孩子准没错。
陈政委见阮旅不搭话,偏过头跟阮旅话中有话地说:“是我先看中的。”
阮旅笑了:“我跟花芽同志比你熟。”
两人说完转头齐齐看向顾听澜,顾听澜把杯子里的茶喝完,说了声:“我喝完了。”说完就找借口跑了。
陈政委看着顾听澜的背影说:“嫁出去的儿子泼出去的醋啊。”
“为什么是醋?”阮旅不解。
陈政委笑而不语。
*
臭卤子的味道太冲,花芽跟周文芳和王天柱躲着人,在远处挖蛏子。
周文芳负责找蛏子洞,花芽撒盐,王天柱往外面拔蛏子。等方圆到的时候,他们仨已经弄了快二斤的蛏子。里头还有不少大个的,比手指头要长。
方圆苦着脸跟花芽说:“妹子啊,有没有什么办法把味道去一去?你姐我都要没脸见人了。待会你大姐来,咱们怕是不能给与热情的拥抱了。”
“没辙。”花芽蹲在地上往小洞洞里撒盐,王天柱小铲子挖的飞飞的,一下就把蛏子拔出来。
方圆双眼放空,不知自己做了什么孽。
就为了一口吃的,弄的一身臭气。
她们在码头边上等了一下午,终于在太阳快要落山之际等来了暗礁岛的客船。
阴着的天空终于放晴,天际边露出火红的晚霞。
林云大包小包没少带,看起来不比花芽当初拿得少。
她一眼看到岸边的二妹,二妹似乎这几个月过的不错,虽不到珠圆玉润,脸蛋上总算有点肉。不跑山的原因,身上的皮肤也变的更白,站在海岸边像是个漂亮的瓷娃娃。
花芽站岸边采飞扬地跟大姐挥手,见大姐也跟她挥手,她都要跳起来了。
王天柱拉拉她的衣摆,跟她说:“注意形象。”
花芽踮起脚尖说:“记得叫大姨,大姨会疼你的。”
“.哦。”王天柱应了一声。
“她大姐跟她还真有五分像。”船靠在岸边,方圆跟周文芳说。
周文芳看到花芽雀跃的背影,笑着说:“比她稳重。”
王天柱冷笑:“谁不比她稳重。”
周文芳推了王天柱一把,王天柱顺势跑到林云和花芽面前,大声说:“大姨好,我帮你拿东西。”
林云见到花芽激动的说不出话,她张张嘴,许多话到嘴边就是说不出来。
花芽扑上去抱住她说:“你终于来了,我跟我嫂子姐还有我的姐妹等了你好久好久。”
林云感伤之余,抱住花芽,然后.推开了她。
“那个.你到部队,不洗澡啊?”
花芽板起小脸,扛起林云的大包袱就走。王天柱在后面叉着腰笑的极为张狂。
方圆拦住花芽,走上前又拉住林云的手说:“妹子,我是你大嫂方圆。你大哥在外面有任务还没回来,咱们先到家里歇一歇吃口饭。”
林园看到方圆也是和善面孔,心里松了口气。方圆跟林云又说了不少花,表现的大方又周到,林云心底感激的不行。只是绕着鼻子还是有股难以言喻的臭味。林云憋在心里头,没说出来。
方圆没让林云到花芽家住,把人留在自己家里:“花芽刚来这里就是住在我家客房,里面的被褥我都洗干净了,你直管住下来,什么都别多想。”
花芽把周文芳拉到林云面前说:“这是我的好姐妹,关系好到可以给我当闺女。”
周文芳不理她,跟林云说:“大姐你好,我来帮你拿东西吧,别跟我客气。”
“你咋跟我就没这么孝心?”花芽扛着包袱不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