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芽小声说:“好。”低下头开始兢兢业业地开始给八斤剥榛子,突然转头问:“能吃东西么?”
顾听澜指了指高婶子所在的第一排说:“她们把汽水都带上了。”
花芽高兴了,从兜里掏出一把瓜子塞到顾听澜手里说:“你剥给我吃。”
顾听澜乐得不行,低声说:“一点亏不吃是吧?”
花芽甜甜软软地说:“是呀。”
顾听澜真想上手揉吧揉吧花小芽,可惜前后都是人,硬生生忍住了。
“你给我等着。”
一般这话说出来,花芽总是没好果子吃,她觉得自己没错,就说了一嘴怎么就被他记在小本本上了。
“我不等,我忙没空。”
台上还在不断的念着人名,花芽抽空看了眼,正巧看到于在上面站着。也就多看了那么一眼,顾八斤敏感地察觉到小妻子视线滞留,并准确地找到于站着的方位。
“认识?”这话简直就是个圈套,花芽来岛上也就认识他跟林八一。
“借过书。”花芽老实地说。
顾听澜点点头:“那行。”
“行什么行,还得给他办临时借书证,我还不会呢。还是小芳教我怎么弄的,好麻烦。”花芽小声絮叨。
“那下次就让周文芳办,你瞅着。”顾听澜没良心地说。
花芽乐了:“你怎么老是教我欺负她,她人可好了。”
顾听澜说:“有我好?你现在跟她在一起的时间比跟我的时间都多。我马上又有任务要出岛,你就不想想我啊。”
花芽没招,红着脸说:“那、那我等着行不行。”
顾听澜往花芽嘴里塞粒瓜子仁,似笑非笑地说:“那乖点。”
花芽软乎乎地说:“我不跟你聊天了,演出开始了。不要影响其他同志的观看体验。”
“嗯。不说话。”顾听澜把头抬起来,面向舞台。他对这些演出没多大兴趣,主要就是陪花芽来看看。
这次山东文工团准备的节目很丰富。
简直就是上了个曲艺杂谈。
相声、小品,魔术杂技。
评书、笑话,说唱艺术。
“原来文艺汇演这么好看啊。”花芽看着舞台都没错开眼睛。
顾听澜趁着主持人播报的功夫,到供销社给花芽买了瓶荔枝味的汽水过来,听到花芽如此感慨,怕她理解错误,跟她解释说:“也就咱们岛上这样,其他地方内容要严肃些。阮旅不喜欢那些虚的,每次过来就让她们另外准备些轻松的节目。”
“我也不喜欢虚的。”花芽喝了口汽水,递给顾听澜说:“你也喝。”俩人刚才吃了不少坚果,嘴巴发干。
顾听澜接过汽水咕嘟咕嘟喝了两口,感觉花芽拉他的袖子。
“你别都喝啦,给我留点。”
顾听澜把兜里藏着的另外一瓶橘子味汽水给她,花芽一秒变脸撒手说:“那瓶给你了,还是橘子的最好喝。”
两人又看了一会儿,演出眼瞅着要结束。
“下个礼拜六还能有演出么?”花芽恋恋不舍地问。
顾听澜说:“文工团要待上一个月,不可能给家属就演一场。听通知吧,应该还会有。”
花芽跟随人群站起来,胳膊下面夹着小板凳:“那下次我要带洋柿子和黄瓜,高婶子家结了好多水黄瓜,还喊我去摘呢。”
“成,我到时候陪你一起摘。”顾听澜把花芽的小板凳拿到手里,另外一只手趁着黑灯瞎火悄悄拉着花芽的小手。
花芽人不老实,手指头也不老实,在顾听澜手心里挠了好几下。
“台上的那些姑娘都好漂亮呀。”花芽诚心实意的赞美道:“大明星也就这样了吧。”
“台上的小伙子也挺精的呀,应该不少人能喜欢。”顾听澜真心实意地给花芽紧紧金箍咒:“你喜欢么?”
“你在阴阳怪气。”花芽站住脚,瞪着顾听澜。
顾听澜说:“对,不许你看小伙子。”
花芽乐了,拉住顾听澜的手说:“我就喜欢看醋包,不是醋包我不爱。”
顾听澜放心了,没人能比他更酸,山西老陈醋也得靠后。
“顾听澜,你在这儿啊!”一位大嗓门的姑娘跑了过来,她身后还跟着几名文工团的女同志。大家七嘴八舌叫着顾听澜的名字。
顾听澜余光看到花芽疑惑地望着她们,他板起脸:“好好说话,按军衔我是你们领导。”
大嗓门姑娘怔了下说:“你怎么还这么一板一眼的,真是没意思。我们领导让你负责这次接待怎么没见到你啊?”
“你们领导不是我的领导,我的直属上级是阮旅,凭什么要听文工团的话。”顾听澜这句话说的不留情面。花芽没见过他严词说话的样子,想要往后退一步,让他跟她们单独说。
顾听澜就是拽着花芽的手不放,花芽拧了一下没拧动。
大嗓门姑娘见多了他这副模样,解释了一下说:“也没说让你听她的命令。就是都是北京的老乡想要一起聚个餐而已。明天不是联谊会么,你去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