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文芳被她掐的生疼, 等反应过来, 花芽已经冲到顾听澜身边,叉着腰跟她狐假虎威:“你来啊!”
周文芳哂笑, 冲着花芽竖起小拇指:你就是这个。
花芽装瞎, 拉着她的八斤回家。
留下一群眼红的要滴血的妇女同志们面面相觑。
安静了好一会儿。
秦大姐站起来说:“咳咳,我家那口子应该也给我做好饭了, 我得回去吃饭。”
话音刚落, 迎来在场妇女们的嗤笑。
肖大姐装模作样地说:“哎呀, 我今天出门前还让我家那口子给我做点大花卷,上次花芽她嫂子做的葱油大花卷我没吃上, 我家那口子说什么都要亲手给我做。我现在也得回去检查检查他的厨房工作。要是做的不好吃,我就家暴他。”
高婶子唇角冷笑,看着这群娘们在她面前装。
还做葱油大花卷呢,老肖家那口子做学问做的白面和粘面都分不清,还给她做花卷。
大芳姐感受到客厅内涌动的攀比之心,她男人今天加班,家属们都知道,她不想认输,可实在编造不出来。
最后勉勉强强地说:“我、我家那口子在食堂给我打了饭.”
一句话成功收获一屋子的白眼。
真没见过不会编瞎话的。
楼上,关上门。
花芽肩膀瞬间耷拉下来。
“我不是故意晚了的,我被她们控制住了。”
花芽越说越小声,垂着头用小狗眼望着顾听澜,希望这个臭流氓能燃起一丢丢的怜悯之心。
顾听澜见她如此乖巧的表情,心花怒放。原本也是跟她闹着玩的,哪里是真要把她管束在家里。
他还没跟花芽结婚之前,就知道花芽是一只无拘无束的小鸟,她应该有她自己的天空。结婚以后,更是发现自己就是花芽的那一小片天空,小鸟再怎么飞翔,心中始终惦记着他。
“我把土豆丝炒了,又炒了个黄豆芽。”顾听澜拉着花芽的小手,俩人挤在厕所的水池前,他给花芽的小手上抹上香皂,仔细地帮她搓了搓。
这活儿简直就是熟能生巧,搓习惯了以后哪天要是不滑溜溜的搓一搓还有点想。
“放肉丝了嘛?”花芽见他不追究了,小心脏又安安稳稳地落在肚子里,小嘴叭叭地说:“我这两天快要那个了,嘴巴有点馋,想要吃肉。”
“你什么时候没想吃过肉?”顾听澜拿着毛巾帮花芽把手擦干,擦干以后没让花芽离开,他伸出手往花芽的小肚子上摸了摸说:“现在开始疼上了?不是应该还有两天么。”
顾听澜日子记得比花芽自己记的都要准,花芽摇摇头说:“不疼,有点酸酸的。”
顾听澜点点头,跟花芽说:“光洗澡也不行,等洗完澡我再给你打盆水好好烫烫脚,免得来了以后你肚子疼。上次不是也有些疼么?这次你听我的话。”
上次其实也没怎么疼,就是有点坠坠的。顾听澜舍不得花芽疼,帮她揉了三天的肚子。
“这次应该不会疼。”花芽走在前面,坐在饭桌前。看到有顾听澜说的土豆丝和豆芽以外,他居然还用里脊肉丝炒了个京酱肉丝出来。除了这些,还有一小摞的卷饼。
“三食堂的师傅做的卷饼,打算留着自己吃。我托他帮我也做了二十张,留着咱俩晚上卷饼吃。”顾听澜帮花芽卷了一个卷饼,里面夹了多多的肉:“快吃。”
花芽大大的咬了一口,非常满足。
吃完饭,俩人窝在沙发上。
花芽伸着脚,顾听澜帮她剪着指甲。
花芽捧着王天柱放在这边的连环画仰面看着,看到精彩的地方叭叭叭地跟顾听澜说着。
顾听澜“嗯嗯”地应付着,剪完一只脚丫,拍了拍脚背。另外一只脚丫自然地搭了上来。
顾听澜垂着头,专心致志地剪着说:“明天早上小瓜子要到市集办事,你上次弹的棉被要取么?”
“他帮我取么?那太好啦!”花芽倏地放下书,正要说话。顾听澜拍了拍脚背,低声道:“别乱动。”
花芽“噢”了一声,乖乖地仰面躺着。
也就老实了十秒钟,她就跟顾听澜说:“上次去,嫂子姐说有家馄饨店的馄饨好吃,五角钱可以买一大份馄饨两人分着吃。没想到去了以后,摊位上的人换成了原来那位大爷的儿子。”
花芽把事情简单地跟顾听澜学了一遍,顾听澜也去过那家馄饨店。那时候还是跟林八一一起去的,不少战士们一放假就喜欢往馄饨店去,主要就是因为量大肉多,老板好。
“这么说来的确可惜。”顾听澜剪完指甲,捏了捏脚指头。花芽赶紧把脚丫收了回去。
顾听澜笑道:“小没良心的,捏两下怎么了?”
花芽转移话题道:“这么说来那位大爷的馄饨店开十多年啦?”
“具体多长时间我不清楚,至少十五年。”顾听澜跟花芽说:“当时我们刚上岛搞建设,那位大爷就在土路边上卖馄饨。他做的馄饨口味地道,有点京味儿,那时候我没少吃。他后来见我能吃,每次过去他都会偷摸给我加量。别人一碗里面就十二个,我的碗里能有十七八个。”
“我家八斤多讨喜呀,我一见你就喜欢上了,更何况是馄饨大爷呢。”花芽没白吃大虾酥,小嘴巴开始抹了蜜地夸顾听澜。等她夸完,发现顾听澜没有迷失在她的糖衣炮弹当中,甚至透过现象看到了她的本质。
顾听澜失笑道:“你婆婆给你寄了大白兔,封岛之前肯定能到。”
花芽昂起头,顾听澜凑过去啄了一口小甜嘴。
最近天已经凉了下来,花芽睡起来,发现床头柜上放着薄棉袄。
顾听澜临上班前,知道花芽不会乖乖地穿厚衣服,干脆先给她找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