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云说:“那我跟你一起邀请她,她刚结婚,我怕她不愿意去海城那么远。”
花芽说:“她臭美着呢,走,找她去。”
周文芳从二楼下来没见到人,看着阅读室里阅读书籍的人不少,她将登记桌前面的书抱起来先放到去二楼的台阶上,等着待会上去顺便捎上去,省的多走一趟。
花芽和林云进来刚好看到周文芳,花芽站在阅读室门口招招手,周文芳看了就走了过来。
花芽又把周文芳叫到外面去问她:“要不要去海城逛逛街?”
周文芳想也没想的说:“去呗。”
林云:“.”
林云还没开口,周文芳就答应了。
后面周文芳知道是要请她帮着挑衣服,更是来了兴致:“大姐你个头比小花高一点,人长得不胖,要说掐腰的衣裳你也能穿。就看你愿不愿意把你的腰露出来。”
林云摸着自己的腰,不想自己变成人老珠黄还没打扮过,下定决心说:“你愿意帮我收拾,我保准听你的话。”
周文芳就喜欢这样的态度,她改造花芽三年,堪堪让花芽从大红大绿的审美上挪开眼光,其他许多地方都是死性不改,有时候看着很气人。要不是花芽天生丽质,经得起霍霍,指不定成什么吓人样子。
三个人约定好,林云就在阅读室等着花芽和周文芳下班。
她闲来无事,也愿意过来借阅书籍,最近两个月读完了五本书,自己感觉受益匪浅。因为喜爱上读书,跟周凯齐也多了一些阅读上的沟通,林云发现不管她提到什么书籍,周凯齐都能跟她针对性的聊起来,越发觉得周凯齐是个博览群书的优秀知识分子。
而且不管她提出她认为多么无知和愚蠢的问题,周凯齐都能温和又有耐心的跟她讲解说明。有时候问题太过深奥,还会掰开来揉碎了跟她一点点的说。
她很感激现在的自己能够阅读书籍,能够一点点地拉进与周凯齐之间的距离。若是她还是大字不认识几个的村妇,根本没有机会体会这样的细腻温情。
她最初对男人的感情是恐惧的,来源于上次不幸的婚姻。她如今很少去回想起曾经的过往,感觉跟上辈子似的,遥远而充满迷雾。她不理解当年迷雾中的自己为什么迟迟站在原地不出来。
林云轻轻拉起花芽的手,如同在她的心中,花芽这样拉着她的手,一点点将她引导着走出深渊一样。
花芽不知她所想,冲她傻傻笑了笑。
林云捏捏了花芽的小脸蛋没说话。
她们三人来到花芽家里,郝大姐正在客厅里切着土豆片。说来也是辛苦,小瑶瑶虽然听话,可年纪小半点离不开人,郝大姐不管干什么都要把她放在眼前。
花芽进屋换衣服洗手,然后跟林云和周文芳说:“你俩帮我看娃娃吧,我跟郝大姐一起做饭,半个小时就能做好。”
林云把小瑶瑶抱起来,听到小瑶瑶立着身子嘣了个小奶屁儿。
花芽速速地跑过来扇了扇,欢喜地说:“不臭啦,你们闻,嘿,真一点味儿没有了。”
周文芳的确没闻到什么味道,却是不理解当了妈妈的人怎么会爱上闻娃娃的屁儿。
花芽没跟她们说过小瑶瑶肠胃过敏的事,她们还以为是花芽太爱小瑶瑶的缘故,爱着爱着就变态了。
郝大姐知道前因后果,也走过来闻了下说:“还真是不能喝母乳啊,这个味道比我儿子小时候还淡。”
周文芳虽然刚结婚,但是很想快些有个跟谢伟民的孩子,见了她们这样,惊诧地说:“别告诉我当了妈妈就会变成爱闻屁味的怪胎。”
花芽敲了她的脑袋瓜,在周文芳还手前跑了。
林云听花芽说过小瑶瑶母乳过敏的事,就跟周文芳说了。那段时间周文芳正在准备结婚的事情,没顾上这边,听了之后惊叹地说:“居然还会有娃娃对母乳过敏,真是大开眼界。”
林云抱着小瑶瑶,捏了捏她的小胖手,肉乎乎特别有手感。
花芽跟郝大姐俩人都是做饭的一把好手,三下五除二把饭菜做好了。
四个人三个菜,一个土豆炖肉、一个荤油小白菜、一个大白菜粉条和辣萝卜丝咸菜。
周文芳看着饭桌上的饭菜,似乎看到未来几个月伙食的走向。
“好歹现在可以指望海城和希望农场。”周文芳说:“今年冬天应该比较好过。我听人说最近还要发储备粮下来,也不知道能发多少。要是多的话,我就少准备些冬粮。”
花芽最近迷恋上用土豆汤拌饭,她用汤勺舀了些土豆汤浇在米饭上,拌了拌吃了一口觉得这简直是人间美味。
她咽下去一口饭问周文芳:“你们家挖地窖没有?”
周文芳夹了一筷子小白菜,说:“有一个小的,应该够我们用。今天去海城要是有玫瑰花我想买几盆回来种着。”
花芽说:“就是之前书里看的那个洋月季?”
周文芳差点没噎着,她瞪了花芽一眼:“吃你的饭吧。”
她们吃完饭,郝大姐说什么不让花芽洗碗,让她们早去早回。
花芽出门老三样,小水壶、草帽和挎包。包里鼓鼓囊囊地装着手纸、手帕、各种票和大团结。
林云笑道:“一看你的小包就知道是个富裕人。”
周文芳没带包,她嫌麻烦。让花芽帮她揣些手纸就行。
花芽笑着说:“这不像你的风格呀,怎么地不得带个口红过去?”
周文芳把松开的头发一甩:“都是结了婚的妇女,已经进化过了,不需要口红了。”
花芽大惊失色,伸手要摸周文芳的脑门。
周文芳拍掉她的手说:“是我早上起来忘带了。”
花芽这才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