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刚来了五床床单,一下都卖了?”周文芳因为赵雪在这里上班的缘故,跟这边的营业员熟悉起来,便问:“该不会都给拿去当结婚贺礼了吧。”
营业员说:“本来也就剩下两床,赵雪自己都买下来了,应该是给她妹带着当嫁妆的。”
花芽叹气:“这也难怪,她们父母都不在,只有赵雪能帮赵雨置办些东西了。”
林云买好东西过来,给花芽出主意道:“你要不然给她扯点花棉布,看她以后想做衣服、裤子都行。”
这的确是个好办法,花芽便去布料柜台上挑选。
周文芳还在挑枕巾,等她挑完回来,花芽已经扯了三米红牡丹大棉布。
周文芳无力地说:“.我也就两分钟没看过来,你这是要给她做床单啊?”
花芽说:“这可是国色天香大牡丹!商业大楼都没有这样的图案!”
“好吧。”周文芳想,反正是给赵雨又不是给她的,她也就不多说什么了。
花芽特意找营业员要了纸壳,打算回家用红纸贴上喜字给赵雨送过去。
买完这些,周文芳又去买了两样菜打算晚上吃。
花芽跟林云一起回到家里,从茶几下面的抽屉里找出红纸,捧到林云面前。
林云笑道:“你可真能给我找活干。”
花芽又把剪刀翻出来,说:“我记得小时候你还用红纸给我剪过小人,手拉着手,一大长串。你今天别干别的了,教教我怎么剪,回头我用来哄我家崽儿。”
郝大姐正在晃着小瑶瑶的摇篮,跟她们说:“那要是剪得好的人,还能把小人的帽子和皮鞋剪出来,不光是手拉着手,就连脚也是挨着脚的。”
花芽问:“剪这种小人有什么说法吗?”
林云把纸叠在一起给花芽做示范,手上的剪刀灵巧地游来游去。
郝大姐看出点名堂,看到小瑶瑶已经抱着小快板睡着,走过来看林云剪着,跟花芽说:“这以前是放在鞋底下面踩着的,后来小孩们没什么玩的东西,就剪来给他们玩。”
花芽跟着学了一会儿,学着学着自己扯着小人往墙上贴。
林云不让她贴这个,捱不过二妹喜欢,就剪了几个红窗花给她贴着玩。
郝大姐拿着胶水跟花芽一起贴,有了年纪以后就喜欢家里看起来热热闹闹的。
“好像要过年的样子。”花芽从小凳子上下来,又给摇篮上面给小瑶瑶贴上一个窗花。
过了一会儿,周凯齐到了。
林云换上薄外套站在门口跟花芽说:“我先送周大哥去招待所。”
花芽站在客厅里“嘿嘿嘿”傻笑。
林云红着脸关上门。
郝大姐见门关上了,跟花芽说:“这位姓周的男同志跟你大姐挺相配的。”
花芽说:“对呀,周大哥是周校长的儿子,你知道周校长是谁吧?”
郝大姐儿子就在学习班上学,哪里不知道周争渡。
“怪不得文质彬彬的样子,原来是书香门第。”
花芽笑着点点头,走到摇篮边看小瑶瑶睡觉。
*
礼拜六这天,花芽和林云、周凯齐、周文芳、王梨花等人一起站在部队大门口等车。
张家庆包了一辆小巴士,把部队里面的家属接到海城去。
跟赵雨关系好的几位家属先一步坐小巴士,跟新娘子一起过去了。她们要帮着准备婚宴的事。
剩下的这些人不需要帮忙,就登上小巴士晃晃悠悠地往海城去。不知道小巴士的司机来之前是不是喝过酒,一路上开的很颠簸。
花芽看到车窗户上贴着大红喜字,指了指窗户跟周文芳说:“我大姐剪的比这个漂亮一百倍。”
周文芳正在剥橘子,看花芽闲等着吃现成的,把袋子里的橘子塞到花芽手里:“不劳动不得食。”
花芽不想剥,在家里都是顾听澜给她剥好吃的。顾听澜不在家的话,她吃也是吃的橘子罐头。
“懒得你。”周文芳拧不过花芽,把剥好的橘子塞到花芽手里,自己又剥了一个。
她剥橘子要用专门的小手帕垫着橘子皮剥,不喜欢指甲被橘子皮染成黄色。花芽见她剥个橘子也有名堂,问她:“你这个手帕洗不出来怎么整?”
周文芳说:“这怕什么,这是我专门带着吃橘子的手帕。回头用臭肥皂泡一泡,让老谢使劲一搓就干净了。”
花芽说:“洗东西这活儿我不爱干,家里都是八斤干着。”
周文芳翻了个白眼,往椅背上一靠,塞了个橘子瓣说:“哎,我还得自己洗衣服,真是个受累的丫头命。”
花芽心想,就你这样还能是丫头命?结了婚小日子过的别提多滋润了。
她们前面坐的是王梨花和另外一位家属,她们俩一起转过来,王梨花问说:“你们过去给钱还是给礼?”
花芽说:“给礼啊。”
现在给钱的毕竟都是少数,大家还是习惯帮着新人置办些日常用的物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