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年轻,我有个建议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听?”
赵雨在这边没着没落的,她艰难地喘了两口气,紧紧抓着花芽的手说:“小花.除了我大姐和张家庆,我最信任的人就是你了.呼.你眼光好,帮我想想办法.呼呼.我还有什么出路可以走啊。”
她顿了顿,难受地说:“我不能就这样跟公公婆婆住在一个房间里生儿育女啊。我不想一辈子都拴在筒子楼里,我想飞,我想飞的很高很高.呼呼.”
花芽见她又有些激动,顺着她的后背抚了几下说:“其实办法很简单,就看你愿不愿意受累。”
赵雨擦了把眼泪,紫着嘴巴说:“我都这个样子了,如果能改变生活,我什么都愿意做。”
花芽知道过两年环境会好转许多,她跟赵雨说:“我建议你可以先跟着张家庆跑大车。这样一来可以不用跟你公婆打交道,二来你俩在一起还能攒下一些钱。”
赵雨又咳了两声,借着花芽胳膊的力气,撑着上了几节台阶。
从台阶上顺利走到人行道上,前面就是办公楼。她不甘心站着休息了片刻,跟花芽说:“那要把筒子楼让给他们享福?”
花芽说道:“你眼里就只有筒子楼呀?万一以后你能自己买一间敞亮的大房子呢?”
现在多是分配房子,大多地方还没有购买房屋的概念。花芽这样说,无形当中给赵雨植入了个“房屋买卖”的概念。
赵雨不可置信地说:“买?要是真能花钱买上好房子,我做梦都要笑醒。”
花芽便跟她说:“咱们这边建设的好,许多材料需求量大,你们海城那边也是这样,又是省会、又是重点城市,以后需求肯定比岛上还要的大。这样要我说,你就跟着张家庆跑大车,等到有点闲钱,看看能不能把大车承包下来,你们私人跑货——”
赵雨把声音压的低低的跟花芽说:“你说的该不会是让我投机倒把搞走私吧?”
“想什么呢。”花芽不好跟她说最多一年,社会上就会有翻天覆地的大转变。她想了想说:“你要是相信我,就先跟张家庆把大车跑着,把钱先攒好不要乱花。以后有的是让你起飞的浪潮,就看你把不把握的住。”
赵雨身体难受,耳朵却听进去花芽的话。她想着花芽如今跟顾团长过日子,眼界和见解比她如今强上不少,说不准是有了什么小道消息。她不怕辛苦不怕累,只要能摆脱眼下的日子,就是让她一天到晚在外面跑车她也愿意。
花芽说完这个话,就不再说别的。她已经提点的够多了。
赵雨快要说不出话,扶着花芽的胳膊的手捏了捏。花芽想着赵雨这次应该能把别人为她好的话放在心里了吧。
赵雪见她这副样子,跟赵雨说:“你就少说两句,还不够难受的!车快来了,你坚持住!”
到了办公楼下面,顾听澜直接到值班室里给海城医院打了电话。那头很干脆的答应派车到筒子楼那边接赵雨的婆婆过去看病。
赵雨鼻子酸的不行,她的意识已经有些模糊。她摇摇欲坠地站在原地,看着因为肚子饿,开始闹腾的小瑶瑶,扶着花芽的胳膊喃喃地说:“我真是欠你们一家人的人情了。”
一位小战士开车吉普车过来,停在顾听澜面前。他迅速下车在顾听澜面前立正敬礼。顾听澜给他回礼以后,交代了过去的事。
赵雨坐在吉普车上,说什么都不让花芽陪着她去。她一句一喘地说:“你家娃儿不能饿,你放心.咳咳,我会好好看病。你的话,我会跟张家庆说.呼呼——”
吉普车马上就要发动,赵雪忽然拉开车门坐了进去,跟花芽说:“我跟她去医院,你赶紧回去喂孩子。”
赵雨靠在座位上,因为呼吸不上来,昂头看着车顶,几乎说不出完整的话。
花芽忙说:“那你们快去!有事情记得通知我!”
赵雪看她这副样子心疼地掉眼泪。
赵雨说不出话,像小时候她们姐妹俩相依为命的时候一样,紧紧拉住姐姐的手。
吉普车迅速往部队医院驾去,花芽往后退了一步,不小心落在顾听澜的怀里。
顾听澜看着天色黑了下来,春日的晚风带着凉意,容易惊扰到他的爱人。
他把自己的军外套脱下来,披在花芽的身上,让小瑶瑶抱着他的脖子取暖。
花芽看着吉普车离开的影子,轻轻叹口气。
一家三口趁着夜色手拉着手回到了家中。
郝大姐不知道他们中间遇到点事,还坐在厨房里热着锅。
见到他们进屋,把火熄灭,开始盛菜盛饭。
吃过晚饭,郝大姐收拾完就走了。
花芽和顾听澜在客厅里,两个人都在看书。
花芽有点惦记赵雨的情况,好半天才缓和下来情绪,进入学习状态。
她看的明天上课的数学书,顾听澜则是国外的武器文献类资料。
半导体在茶几上放着,里面传来京戏的声音。
顾听澜时不时用汤匙舀一瓣橘子喂给花芽。花芽吃过后,又给小瑶瑶喂上半瓣。
这糖水橘罐头还是花芽跟高婶子去年秋天一起做的。一直放在后院的地窖里。
小瑶瑶在茶几前面的地毯上摸爬滚打,家中门窗紧闭,料她插翅难飞。
花芽总算把课业完成,她伸了个懒腰,趴在茶几上望着顾听澜。
顾听澜回头对上她的小眼,花芽对他展开甜甜的笑容。
顾听澜心底被她笑容搔的痒痒,算了算日子问:“想了?”
花芽歪歪头,一下没明白他话里的意思:“想什么?”
顾听澜似笑非笑地说:“你想什么我怎么知道。”
花芽反应过来,拿起橡皮往他身上扔,嘴里念道:“脑子里就没点别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