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瓜子梨花带雨地抽泣着说:“俺还有大作用!旅长啊,放过俺吧!”
顾首长烦不胜烦,放他一马,继续自己坐在小马扎上搓尿片。
她们俩忙了一会儿,花芽站起来溜达。
老是坐着腰疼,老是织毛衣眼睛受不了。她就走到窗户边上做眼保健操,谁知看到有人在她家门口晃悠,再一看这不是赵雨和张家庆么!
他们俩提着河北的香瓜和这边难得一见的莴苣,在门口打算喊人开门。
花芽冲窗外招呼他们说:“孩子们睡觉呢,你等我悄悄下来开门。”
赵雨笑的眼睛都没了:“不着急,慢点。”
郝大姐也站起来,呼了口气:“我也不干了,歇一会儿把衣服收了。再把今天新缝的尿片洗出来。”
花芽不管她,郝大姐眼里有活,自己安排着呗。
花芽下到院子里,给他们打开门。
“你们两口子咋来了?”花芽好长时间没见张家庆,细里想想应该就是赵雨结婚那年一直到现在。
张家庆客客气气地跟花芽打招呼:“花芽同志你好。”
花芽“咯咯”笑:“你也太生分了。”
花芽把赵雨手上的东西接过来,郝大姐顺手拿了过去。花芽就倒了一遍手。
他们一起到客厅里坐着。
赵雨把头巾取下来,露出一张黑黢黢的脸,这都是出外跑车,风吹日晒的结果。
花芽不清楚她怎么这么黑,跟赵雨俩人齐齐开口:“你怎么黑成这样了!”“你怎么黑成这样了!”
花芽:“什么!”
赵雨:“什么!”
花芽不觉得自己有多黑,伸出胳膊跟赵雨比了比,竟然看到自己不比她白!
花芽宛如雷劈。
小煤球终于发觉自己是小煤球了。
赵雨郁闷的说:“我也就是一般黑,怎么现在跟小花一样黑了。”
她恍惚地坐在沙发上说:“不能啊,我挺白的啊,难不成脸跟胳膊两个色啊?”
张家庆不懂女人们的心思,傻乎乎地说:“没啊,你脸跟胳膊一样一样的。小雨的脸也是,你们一模一样。”
赵雨一个胳膊肘过去,张家庆捂着胸口连连摆手说:“不一样,不一样。”
花芽从茶几抽屉里找出一个粉饼盒,打开里面有个小镜子。得把胳膊伸出去才能看到上半身。
赵雨见花芽这么费劲,就帮她拿着粉饼,让她对着看。
花芽越看越心碎,越看越难受。
周文芳都白回来了,为什么她还没白回来啊。
这段时间她也没怎么晒啊。
花芽照完镜子,赵雨也照了照。这些日子她太忙,都没时间好好的看看镜子里头的自己。
结果看完以后,跟花芽一副失魂落魄的情。
花芽盘算着要把家里帽子口罩什么的都戴上,省得在足球场上生存课又被晒到。
赵雨见花芽一脸沉重,打算让气氛不沉重。
赵雨身上背的解放包一直背在身上,她把包扯到怀里,打开拉链,冷不防从里面翻出厚厚几沓大团结!
“小花花,看我给你带什么好东西来了!脸算什么,这个才是正经的好东西!”
她咧着大嘴笑着把这些钱摆在茶几上,给他们倒水过来的郝大姐看了,彻底把杯子摔了:“我的亲娘啊,怕不是在做梦,哪里来的怎么多的钱啊。”
花芽也说:“虽然你的思想有些腐化,但是通过劳动所得,也是值得鼓励的。”
“少给我来这套。”赵雨说:“一共是一千八百二十三元五毛六分!喏,小花,全都在这里了,这是咱们三个月赚到的钱!”
花芽也震惊了,她知道会挣钱,没想到会来的这么快!
赵雨得意地笑着,从包里掏出账本翻开来递给张家庆。
张家庆把账本摊在花芽面前说:“小雨打算自学会计,我先帮她记一记,后面的帐还是由她来,她记账管钱,你能放心。”
花芽笑眯眯地说:“你们两口子我都信得过的,只不过女同志比男同志心细,做会计合适。要说放心,我对张大哥也是很放心。不然包下来的车队也不能交给你管啊。”
张家庆只是脱口而出,他知道花芽对赵雨好,有些人比较认人。既然花芽这么说,他也不扭捏,把三个月以来的所有账目给花芽看。
“本来我们包了一台车,后来也并到这里面了,做统一管理。”张家庆说:“这里是汽油票,全国票便宜,我就在外面收了不少全国票用在海城加油。全国汽油票跟地方汽油票一样用,省了不少钱。”
张家庆说到这里,憨憨地笑了笑说:“反正能省钱的法子我都用了,像是有些地方开始收公路费,我们就尽量带车队走不收费的国道,绕过收费的省道。”
赵雨邀功似得说:“要说省钱,我也出了力。我们车队出外面还要派专门的人看车,免得有不长眼的人扒车偷货。出一趟车就要给人家三十元钱。我不想给这个钱,就坐在中间的车斗里,不管是刮风下雨、白天黑夜,吃喝拉、拉撒就算了,拉撒是在车外面解决的。我就是说一般时候我都在车斗里看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