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情诗,长短句子,每一句皆是用情至深,缠绵销魂的佳句,说它们能传世千年也不夸张。
李钦载的才华,果然深不可测,难怪年纪轻轻便被天子封爵,显然天子比她更了解他的才华。
作为他的未婚妻,崔婕突然觉得自己对他的了解实在太少了。
眼前这个男子,他的才华和能力究竟有多深?为何他随手做点什么,便做出了大唐的镇国利器,令天子不得不封爵,否则无法彰其功,抚其心?
为何他信手拈来的几句情诗长短句,便是一篇篇传世名句,花前月下吟念出来,让人脸红心跳,不可遏止地沦陷。
“我,我……你不要再念了,我不喜欢听。”崔婕强忍着心悸,晚霞般的脸蛋却已出卖了她的内心。
“啧,知书达理的世家小姐,咋不识货呢。”李钦载嫌弃地撇嘴。
崔婕许久才从那些撩人的情诗里挣脱出来,然后气鼓鼓地瞪着他:“以后这些小诗句……不准对别的女子说!一个字都不准说!”
李钦载斜瞥着她:“你是我的谁呀?为何不准说?”
“我……”崔婕气结,美眸眨巴几下,很快蓄满了泪珠儿。
气哭了。
李钦载急忙道:“好好好,我以后不会对别人说,攒下来留给荞儿,等他长大后勾搭无知少女……”
崔婕又气又怒,狠狠捶了他一记:“明明满腹才华,却如此缺德无耻,当年教你的先生难道只教了你学问,没教你德行么?”
“停!说正事,打情骂俏的事先缓缓,以后再说。”
“什么正事?”
李钦载表情忽然严肃起来,缓缓道:“明日我要出远门,荞儿交给你,帮我照顾他一段日子。我会从别院调派几名丫鬟过来服侍你和荞儿,你平日督促他读书,陪他玩耍便可。”
崔婕一惊:“你刚回庄子,又要去哪里?”
李钦载沉默片刻,叹道:“我不想瞒你,我已被任为熊津道行军长史,半月后随王师出征百济,征伐倭国。”
崔婕身躯一晃,差点栽倒,急道:“你,你要上战场?”
“没那么严重,我是行军长史,不会亲自与敌人厮杀,通常只在帅帐周围办差,除非我大唐王师中了暗算全军覆没,否则轮不到我动手,放心,很安全的。”
崔婕怔怔道:“为何如此突然?”
李钦载叹道:“匹夫尚有报国之心,我食君上俸禄,又是三朝功勋之后,实在无法在后方安享太平,对前线慷慨赴死的关中子弟们无动于衷。”
“我……想做点什么,不是为天子,而是为这太平世道,为那些纯朴的将士,我一定要做点什么。”
崔婕眼中的焦急之色缓和了许多,相处日久,她已渐渐了解李钦载的脾性。
当他做了决定,旁人是无法劝动的。
行军长史,确实不是上阵厮杀的武将,而是军中的文官,崔婕明白这一点,也不那么担心了。
“总之,我出征这段日子,荞儿便拜托你了,若他不听话,该教训便教训,莫手软,教训后还是要讲清楚道理,嘴脸尤其要温柔,莫真像个刻薄的后娘。”
崔婕啐道:“什么刻薄的后娘,我有那么无情吗?荞儿就是我的孩子,我会好好待他的。”
李钦载深深看了她一眼,忽然道:“好了,正事说完,我回去睡觉了,就此别过。”
见李钦载说走就走,崔婕呆了半晌,接着怒气冲冲地上前拽住他。
“你……混蛋!把我当什么了?”
李钦载转身突然抱住她,在她的脸蛋上狠狠吧唧一口,同时一双大手很不小心地从她丰满的臀部掠过,又很不小心地捏了捏……
崔婕仿佛被冰冻魔法定住了似的,整个人呆立不动,惊骇地睁大了眼睛,却眼睁睁看着李钦载哈哈大笑着跑远。
“崔婕,此战过后,回来咱们就成亲,再敢逃婚,我打断你的腿!”
李钦载的声音远远飘来。
不知过了多久,崔婕才悠悠回过来,心情仍然处于震撼状态中。
“我……我竟被他非礼了,这个……这个混蛋!我跟他拼了!”崔婕气得流下泪来,却不知为何脸蛋越来越红,越来越水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