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将围观一阵后,苏定方点头道:“倒是有个人模样,倭国国主用心了。”
梁建方嘿嘿一笑:“据说新罗和倭国女子性情温顺,小子将她收了房,倒也是桩福事。”
李勣面无表情盯着鸬野赞良,道:“尔既是倭国国主所赐,便已是我李家的人,往后服侍主人当须用心,在府里谨言慎行,多读圣贤书,若有不合礼规者,忤上犯驾者,必笞之。”
鸬野赞良战战兢兢伏地应了。
…………
第二天,李钦载穿戴整齐,出门往太极宫而去。
他急着见李治,该聊的事情聊完后,便要立马赶回甘井庄,崔婕和荞儿还在庄子里,他实在等不及见他们了。
刚登上马车,鸬野赞良却一言不发地站在马车旁,一副紧紧跟随的样子。
李钦载皱眉道:“我进宫觐见天子,你不必跟着我,留在府里便是。”
鸬野赞良摇头,但还是没转身,像一只害怕被遗弃的流浪狗。
相比对灭国仇人的恨,她好像更害怕英国公府偌大的陌生环境。
李钦载只好让她上了马车,马车启行,缓缓朝太极宫驶去。
鸬野赞良端坐在马车里,好地掀开车帘,看着朱雀大街繁华热闹的街景,各色服饰的百姓商贾和胡人,越看越惊,越看越赞叹。
“这……便是大唐上国吗?”鸬野赞良喃喃道。
长安的景色委实令她无比震撼,相比倭国,同样是京都,但飞鸟城却只是一片低矮的土砖房,除了奢靡的王宫和权贵府邸外,飞鸟城简直就是一座容纳难民的临时窝棚。
李钦载很喜欢她这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心中莫名自豪,也不知自豪个啥。
“没错,这里是大唐长安,我生长的地方,欢迎来到我的世界,我尊贵的……小八嘎。”
…………
来到太极宫门前,李钦载递上腰牌,请求觐见。
。没多久便有宦官出来,恭敬地将李钦载领入了宫,鸬野赞良则被留在宫外的马车上。
入承香殿,李治竟等在殿门外,见李钦载走来,李治哈哈一笑,快步迎了上去。
李钦载惶恐行礼:“微末之臣,怎敢当陛下亲迎,折煞臣也。”
李治双手把住他的胳膊,仔细端详半晌,点头道:“景初黑了一点,但好像更壮实了,军中果然能熬练人,这模样可比当初那白面书生的嘴脸强多了,像个男儿大丈夫。”
李钦载脱口道:“啥叫‘像’,本来就是呀。”
抓着李钦载的手腕,二人并肩往殿内走,李治边走边道:“昨夜朕那逆子素节回了宫,朕才知你们已回长安,那逆子一声不吭私自跑出去,给景初添累了。”
“素节不错,懂事又聪慧,臣造出三眼铳,素节亦出力不少,有他的一份功劳。”
李治叹道:“景初莫粉饰了,朕的孩子岂能不知他是什么德行?既然你硬要送他一份功劳,朕便承你这个情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