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戟翻身下马,澹然一笑:“人生除死无大事,如此罢了。”
说完唐戟一步一步朝那位秘人走去。
秘人显然是认识他的,见唐戟走来,脸上不由露出笑意,笑意中带着几许杀气。
“唐公子,久违了。”
唐戟盯着他的脸,道:“我今日刚出大理寺,你们便在这山道上设了伏,果真是权势滔天呀。”
“唐公子,为了自己好,也为了你家人好,更不要将李县侯牵扯进来,小人劝唐公子还是跟我走吧,事情了了,你远在黔南的唐家亲卷才能安然无恙地过好日子。”
提起家人,唐戟的眼中顿时露出杀意:“你在威胁我?”
秘人平静地道:“不是威胁,是事实,从令尊被涉事流放的那一天起,此事便注定了结局。”
“不过我家主人说了,唐家只剩您一位男丁,唐公子若跟我们走,黔南的唐家亲卷可以放过。”
唐戟脸色阴晴不定,显然内心正在挣扎。
良久,唐戟突然道:“好,我跟你走,望你们说话算话,莫害我的家人。”
秘人笑了,笑容里满是得意之色,他甚至挑衅地朝李钦载瞥了一眼。
秘人转身就走,唐戟老实跟在他身后。
从头到尾,对李钦载竟连一句交代都没有。
李钦载也不介意,坐在马车的车辕上,笑吟吟地看着他们走远。
刘阿四忍不住凑到他身旁道:“五少郎,这唐戟似乎……软得很,您是不是看错人了?”
李钦载悠悠地道:“他一个大男人,软不软我怎么知道?不过我应该没看错人……”
话刚说完,已走出数十步外的唐戟经过那几十名汉子身边时,身形突然一动,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噼手夺过一名汉子手上的刀。
刀刚到手便毫不犹豫地狠狠朝前一噼,那名秘人应声而倒,后背被划开了一道狰狞的口子。
紧接着唐戟又挥出第二刀,又准又狠地噼在秘人的脖子上,秘人还躺在地上抽搐时,脑袋和身体便分了家。
整套动作行云流水,没有一丝多余,眨眼间那名跋扈的秘人便死得透透的,鲜血流满了一地。
而直到秘人脑袋搬家,身旁的那数十名汉子才反应过来,大惊之下纷纷怒骂上前。
唐戟收刀,快步后退,一直退到李钦载的马车前才停下。
数十名汉子正要继续冲来,一道尖利的啸声,一支利箭从为首一名汉子的胸膛穿过,汉子扑通倒地。
这一箭顿时震慑了其余的汉子们,他们的身形立马停下,惊惧地盯着马车车辕上的李钦载。
马车旁,刘阿四手中的强弓缓缓收起,朝他们发出冷漠的嘲笑。
一切发生得太快,几个呼吸间便已尘埃落定,该死的人都死了,不该死的人怎么也死不了。
李钦载笑吟吟地道:“在我面前,敢拿我的人,你们是不是当我不存在?还是说,你家主人觉得我这人天生脾气好,耳光扇脸上也不生气的?”
满面笑容里,汉子们分明看出了森森的杀意,愈发噤若寒蝉,不敢动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