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以来的传位大统便是立嫡不立长,只有皇帝与皇后所生的儿子才有资格问鼎储君之位,别的庶皇子就算年纪大,也根本不可能有机会。
比如李素节,他的年纪其实比李贤和李显都大,按年纪排的话,他其实更有资格当太子,可他敢当吗?
给他一百个胆子试试,亲妈死了,后妈掌管后宫,他若敢当太子,不出一个月,就会因为各种原因不治而亡,死得天衣无缝。
储君的位置,只能是武后的亲生儿子来当。
老大不行了,老二上。
李弘病重,李贤回京,已经很说明问题了。
李钦载望向武敏之:“此事与你有何关系?你为何要避祸?”
武敏之苦笑道:“我不过是外戚,当然与我无关,论关系,太子与李贤都是我的表亲,现在的问题是,他们的谋臣最近都在邀我饮宴,我不敢去……”
“我若去了,先生你说我该站在哪一队?太子未薨,李贤又回了长安,我站哪队都要命啊!所以弟子只好心一横,来先生的新府邸暂避一时,还请先生收留。”
李钦载想了想武敏之如今的处境,确实如此,真是左右为难。
李弘如今还没死呢,双方的谋臣便已开始较劲了,或许不是李弘和李贤本人的意思,但他们下面的谋臣一定要做点什么。
为个人前程也好,为奉明主也罢,谋臣的职责就是帮助自己的明主登上高位。
长安城,果然已开始风云诡谲了。
见李钦载久久不语,武敏之小心地道:“不知先生的意思……”
李钦载一愣:“我啥意思?”
“先生属意哪位皇子入住东宫?弟子知道嫡三皇子李显是您的亲传弟子,先生是否有帮李显谋取东宫之意?”
李钦载悚然一惊,接着露出了和煦的微笑:“武敏之,你过来,离我近一点儿……”
武敏之傻乎乎地凑近。
李钦载噼头便给了他一记大逼兜。
清脆的响声在幽静的院子里回荡,武敏之捂着脸懵逼了。
李钦载眼阴沉地盯着他:“你特么装疯卖傻是你的事,不要在我面前搞事,我嫌命长了,敢去掺和夺储?”
“李显是我的弟子,仅此而已,论年纪,论德行,论排位,都轮不到李显,想都别想!以后再敢在我面前提此事,我扒了你的皮!”
武敏之急忙道:“是是,弟子知错,刚才失言了。”
李钦载冷笑:“又耍小聪明,你刚才是失言吗?分明是试探我,是你本人的意思,还是皇后的意思?皇后也想知道我的态度吗?”
武敏之大惊:“绝对与皇后无关,弟子刚才真的只是失言一问,并无别的意思,而且,长安城有此想法的人,绝不止我一人。”
“天下皆知李显是你的弟子,如今你挟高句丽之功,又骤晋郡公,且深得天子宠信,你若真想帮李显谋东宫之位,其实是有胜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