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达妍慢慢走过来,仍是一脸淡漠的表情。
“你很无聊?”李钦载问道。
金达妍嗯了一声,道:“闲得快发霉了,你快得个大病让我治治。”
李钦载:“…………”
医是,当然不会说人话。
“金医,最近几日我有点胸闷头晕,说不定是旧伤复发,你帮我把把脉?”
金达妍两眼一亮,立马三根手指搭上李钦载的脉搏。
片刻之后,金达妍颇为扫兴地收回手,一脸嫌弃地道:“你这是富贵病,少吃肉,多吃素,适当锻炼一下身体,出出汗就没事了。”
“不需要开方子?”李钦载问道。
“是药三分毒,那么喜欢吃药,你得个大病呀。”金达妍冷冷道。
李钦载被怼得胸口一闷,他发现自己真病了,被气的。
“来长安这几日,府里一切都适应吗?下人侍候可有疏忽怠慢之处?”李钦载关心起她的起居。
金达妍情突然变得有些落寞,道:“我本是高句丽平民,一生不曾享过富贵,这样的日子对我来说简直做梦都不敢想,但是……”
李钦载沉默片刻,他好像明白了金达妍为何郁郁寡欢了。
她是行医的大夫,而且她热爱这一行,她不能像一只金丝雀一样被关在笼子里,日子过得再富贵奢华,终究是一只失去自由失去灵魂的鸟儿。
这几日她给府里上上下下的人都把过脉,从李思文夫妇到吴管家,还有府里的部曲下人,她都认真地给他们开了方子调养或是治病。
吴管家多年的风湿旧疾已好了很多,李思文的偏头痛也渐渐舒缓了,现在府里的人对她都是毕恭毕敬。
府里的病都看完了,金达妍又无聊了,每日除了在府里闲逛,就是在书房里读医书。
李钦载现在懂了。
她不是金丝雀,所以,应该打开笼子,放她高飞。
“金医,今日午时我要招待一些客人,请金医一同赴宴,如何?”
金达妍不情愿地道:“李郡公招待客人,与我何干?”
“初来长安,多认识一些朋友,总不是坏事。”
金达妍无奈地答应了。
…………
李郡公的朋友非富即贵,大多是京中的纨绔子弟。
几句吩咐后,下人们拿着李钦载的名帖,分赴长安城各个权贵府邸。
李钦载也是纨绔子弟,不同的是,这个纨绔子弟比其他人争气多了,完全靠着自己的本事,如今爵至郡公,比长安城其他纨绔子弟的父辈们都强得多。
所以辽东郡公请客,纨绔们不敢不给面子,名帖送到府,众人急忙衣着整齐,匆匆出门赴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