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宫晞源这种丧妻的断弦,更是典型的容易被人搓圆捏扁的潜在受害者。
他的处境很危险,可他依旧每天孤身前往她偏远的墓地,只为在她碑前换上一束新鲜的紫色桔梗花。
虽然感动于他的所作所为,但是不出所料,她每天提心吊胆担心的事,终于还是在某个看似平常的日子里,绝望的发生了。
她没有完好的救回她理论上已经解除了婚姻状态的丈夫,并且还把自己本就稀薄的魂体搭了进去。
然后不知过了多久,当她再度睁眼时,不仅有了实体,还回到了遥远的从前。
结束第不知多少次的颅内回忆,徐葭终于将焦点落在自己站立的门前。
如果她用力地不懈地敲门,那里面的人肯定会被她吵醒,并且满腹怨气,不情不愿地为她开门。
她便可以第一次看见他的脸,指从她重生后。
但是不仅良好的教养让她打心底里觉得这是非常令人讨厌的绝对错误的行径,脑海里也有一个声音一直告诉她不要违背原则。
原则即是她重生后,阴间至极的生物钟。
不知是不是回魂带来的副作用,她的睡眠时间长得出,一天有近乎叁分之二的时间都在床上补眠。好不容易醒过来,要么宫晞源已经出门工作好一阵了,要么就是现在这样不上不下的磨人时刻点。
所以她只能在他门外驻足停留一小段时间,之后还是得滚回房间,不然她就有可能突然困得不行直接晕倒在地上,并且跟个死猪般雷打不动。
作为名义上的一家之主,这点面子还是要保留的。况且徐葭本人也没想好该如何面对他,所以逃避得还挺心安理得。
于是她什么也没做,转身下楼给自己倒了杯水,然后一边喝一边打起精翻看手机上下属汇报的工作。
身为素来有行业风向标之称的某权威时尚杂志的社长兼全球总主编,徐葭之前可是从不无故缺席的勤勤恳恳、以身作则好老板。
然而现在,迫于无奈,每天解决完最基本的生理需求后,也只剩下五六个小时的自由活动时间让她宅家工作。
不过也幸好她身居高位,没人敢对她的放肆行为大胆置喙。
时尚圈子中一直有“金九银十”这一说法。剩下的一、叁、十二月也颇为重要。好在徐葭穿回来的点跟这些旺季还搭不上边,因此工作不算多,检收一下劳动成果就行了。
虽然最近几刊比不上以前自己亲自下场指挥调令,事无巨细狠抠细节的质量,但对难以跨越客观因素并被惯得逐渐享受摆烂生活的徐葭而言,这并不是什么大事。
或许听起来有些不负责任,但是她已经开始习惯这种甩手掌柜的生活了。
等到能正常上班打卡,东南西北到处飞的时候,估计又得适应一段时间。
徐葭有些烦躁地挠了挠头,将杯中液体一饮而尽,大致提了下修改意见,便在困意袭来前回了房。
中途又醒了一次。将保姆备好的午饭解决后,没闲多久,睡意依旧席卷而来。
再度睁眼已是晚上十点了。
徐葭是被吓醒的。
她惊魂未定的从床上坐起来,背后被汗水打湿了一大片,湿湿黏黏的很不舒服。
有着轻微洁癖的她,此刻却无暇顾及。
徐葭用掌心捂住额头,细密的汗珠立即将其浸湿。
她又梦见他了,消失前的,最后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