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吗?葭葭。”
……
唐夭邵桉那边和警方都交接好了,徐葭不用再费心力,看着时间也差不多快到点了,也不知道宫晞源那边弄好没有。
这次盛典的安全保护措施已经尽可能的做完善了,还专门配备了救护车,她和白恩慈是坐救护车来的,不可能再坐救护车回去,之前事态紧急她没空安排司机开车来接,这会儿便只能自己打车,于是两个人一同落座后排,中间隔着一小段距离,不至于太亲密。
她终于得空,解锁了手机,朝置顶发去了一道问候:「晚宴快开始了哦,你准备好了吗?」
没有人回复。
一般宫晞源收到她的消息都是秒回的,这会儿可能是在忙别的,没看见。
司机是陌生人,车上不好打电话,徐葭黑了屏,刚要把手机收回包里,心念微动,察觉到了什么,转过头去,正对上男人瞥向她手里探究的眼。
那目光很熟悉,每次宫晞源想了解她在做些什么,又不好直接问出口时就是这样状似无意扫过来的。
然而对上眼,他照旧牵出个和和气气温柔至极的笑来,像水波里梦幻粼粼的月亮,要多娴静有多娴静,一切自然而然,没有任何被抓包的慌乱。
照以前……徐葭调动记忆,他应该会没轻没重地直接扑上来,一手挽住她胳膊,一手奋力去抢她手机,很没边界感地随意查看她的聊天、通讯记录,同时端着副骄矜的少爷模样,丝毫不避讳她的隐私,十分理所当然。
果然是她们想多了吧。
分开那么久不见面,再狂热的心也该冷却了。
更何况他那时本来就是个小孩子心性,对她也不一定是男女间的喜欢,可能就是占有欲作祟,不愿意和人分享同伴,怕别人抢走他仅有的一两个朋友。
徐葭自行安慰,心里隐隐约约松了一口气,也朝他回以一个微笑,表达礼貌和友善。
两个人像没有分毫嫌隙那般相视而笑,之后各自转过头去,一个人端坐着重新摁亮手机静默等待着回音,另一个人则彻底扭过头去,侧身对着车门,视线漫不经心的落在窗外飞驰倒退的树影上。
脸上的笑意淡去,心里的囹圄却并未卸下。
白恩慈色恹恹的将发散在车外朦胧夜景上失焦的目光回笼,薄薄的眼皮微阖,羽扇般浓密的长睫随之微微颤动,他悄无声息地将视线聚焦于窗玻璃上映出的不甚清晰的女人脸上。
昏暗里,那张影影绰绰的脸隐去了精巧的细节,更添几分唯美的氛围感。
女人的肌肤莹白如玉自泛光辉,唇形优美色泽红润,齐腰黑长直柔顺如缎,乖巧垂在背后,即便之前为他的伤势那样恐慌焦灼、奔走忙碌也没有减损她半分安宁美丽,依旧那样清雅动人。
她并非太阳那般高高在上不可触碰,柔和如月光,圣洁缥缈,只因那丝绸般盈盈脉脉的圆融光辉曾有一刻慷慨的洒在自己身上,便以为那温柔只会属于自己一人,无知地伸手去抓,触到的却是一片空寂虚无。
惹人贪恋、引人垂涎,令人心醉迷,却无法独自占有。
男孩的手肘撑在车门内部的扶手面板上,右手托腮,掌心捂住了轻启的嘴唇。
红润的舌尖偷偷扫过软嫩的唇瓣,好像这样就能滋润他干涸躁动的心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