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妈用指甲扣了扣,发现扣不掉,姜蜜喊疼:“妈,轻点!”
眼尾都扣红了,姜妈:“这怎么长了颗红痣?还怪好看的。”
小酱包:“小姑,好看。”
姜蜜心中一动,原主没有红痣,但她上辈子眼尾下有一颗红痣啊!她着急的跑去厕所里照镜子。
镜中的姑娘看着有些显小,就像是十四五岁的样子,下巴和额头上的皮肤水嫩嫩的滑溜溜的,脸颊上的痘痘个头也小了一些,给人一种在好转的迹象,水汪汪的杏眼,眼尾之下有一颗小小的红痣,看着像是个很耐看的灵动小少女。
因为太瘦,皮肤呈现出不健康的苍白,虽然称不上一句漂亮,但绝对不是丑陋如癞蛤蟆。
而且这骨相,已经有些上一世的影子了。
姜蜜高兴的嘴巴合不住,她一个颜控,顶着一张不好看的脸,也是很可怜的,不敢摸不敢碰,镜子都不敢照。
姜蜜稀罕了一阵,“我要多吃点,努力长胖!姐,你再不去学校,就迟到了。”
姜凝看了一眼挂在墙上的钟表,“啊,我先去学校了。”
姜蜜嘱咐:“路上慢点。”
她心里喜滋滋的,她变好看了!
同时心中的大石头也落了地,她与原主性格差异很大,她考虑了许久,还是顺着自己的性格来,她不想去演寡言少语抑郁悲观的原主。
其实记忆中,原主小时候就是个灵动嘴甜的小姑娘呢。
果然,姜家人接受良好。
姜蜜原本准备在病房里写感谢信,刚掀开钢笔笔帽,隔壁病房的安安探头探脑的跑来了:“蜜蜜姐,你还讲故事吗?”
他还抓了一把的奶糖送给姜蜜,六岁的小孩,一把糖足有六七块呢。
姜蜜笑着捏了两块,自己留一块,另一块剥开喂给小酱包吃:“讲啊。”
奶糖都接了。
她盖上了钢笔笔帽,合上了笔记本,“咱们上回说到……”
他和小酱包嚼着奶糖齐齐坐在小板凳上,仰着小脑袋听姜蜜讲抗战小英雄的故事,听得十分入迷,时不时的发出‘哦’‘哇’‘然后呢’之类的声音,是个非常好的小听众。
姜妈和小老太太在一旁聊天。
小老太太和安安是昨天下午来的,并不知道姜蜜为何住院,她好询问,姜妈也不隐瞒,详细的说了。
小老太太唏嘘:“这些孩子啊,思想品德败坏,老师长辈教育不好,就该去响应主席的号召,下乡插队,接受贫下中农的再教育。”她看着给孩子讲故事的姜蜜:“这孩子多可人啊,我看着也可爱机灵,竟然也有坏心肠的去伤害她,险些逼的她跳楼啊。”
姜妈抬手抹泪,“不是这次闹得大了,我都不知道这孩子在学校受的欺负。”
等到八点多的时候,医生来查房,给安安和姜蜜都输了液,安安也从小板凳上转移到姜蜜旁边的病床上,输了一会儿水,安安想去上厕所,安安奶奶举着吊瓶带他去厕所。
又过了一阵,一对夫妻提着大兜小兜的礼品领着徐乐宁出现在病房门口。
徐乐宁就像是一只见了水的鹌鹑,蔫头耷脑的,没了昨天的气势。
“你好,我是徐乐宁的妈妈,这是姜蜜同学的病房吗?”女人敲了敲门,轻声问道。
姜蜜乖巧道:“阿姨好,我是姜蜜。”
姜妈将人迎了进来,来人是徐乐宁的爸妈,徐爸一身军装,气势威严,徐妈一件素色裙子,温雅宁静,徐乐宁跟在两人的身后。
徐妈和姜妈客套了两句,把手里提着的东西递给姜妈:“蜜蜜身体好些了吗?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的?这是两罐麦乳精,先给蜜蜜喝着,把身体养好了。”
姜妈自是礼貌的拒绝,表示姜蜜的身体好了些,等输了液,中午出院。
徐爸也表示有什么需要的直说,他可以帮忙把姜蜜转到省军区医院,又喊道:“乐宁。”
徐乐宁耷拉着脑袋走到姜蜜的病床前,红着眼睛朝着姜蜜鞠躬:“姜蜜,对不起,我这次和你道完歉,以后再也不出现在你跟前了。”
姜蜜看着徐乐宁,这就是千娇百宠的大小姐,说她坏吧,也不至于,就是蠢,没长脑子,指哪打哪,是个替姜书音冲锋陷阵的一把好手。
姜蜜很乐意帮姜书音掰掉这个指哪打哪的枪。
“徐同学,昨天晚上吓坏了吧。”她道,“这事不全怪你,我就算死了,你也不是主谋,你不用害怕。”
徐乐宁抖了抖,看着姜蜜,憋了一句:“你别死啊。”
姜蜜:“徐同学,我以前觉得你嚣张跋扈,又坏又蠢。”
徐乐宁气的想要回嘴,但话到嘴边又闭上了嘴,怕姜蜜再有了寻死的心思,眼圈都气红了。
“可你就是看我要跳楼,便后悔以前辱骂我了。我又觉得你不坏,因为你对生命拥有着敬畏之心,这是一种善良的本能。不像卫荣业,看到我跳楼后,只是庆幸我不是为了嫁给他,而不是庆幸我活着。”
徐乐宁愣住了,眼泪汪汪:“你觉得我善良?”
她是个藏不住事情的,昨天回家以后,心中惶恐,妈妈问了几句,她便全部抖搂了出来,等爸爸询问了具体细节后,一家人对她失望透顶,妈妈说她竟然变得如此恶毒粗俗。
辱骂别人的身材长相和智力,是一件恶毒且没有底线的事情。
更遑论差点逼人自杀。
姜蜜很认真的点头:“敬畏生命是一种善良。你不坏,只是脑子拎不清,跟个机关枪似的,别人指哪打哪。”
徐乐宁幽怨的看了一眼姜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