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安柠帮安檬把药换好,就重?新在安檬旁边坐了下来。
安檬低着头坐在安柠身侧的座位上,脸颊看起来没有那么红了。
安柠摸了摸她的额头,感?觉温度也不像之前那样烫了。
安柠轻声温柔地问安檬:“不睡了?”
安檬点点头,“不困了。”
她说这?话时,嘴角轻牵出一抹笑意。
“生?病发烧怎么都?不跟我?说?”安柠嘴上责怪安檬,但语气里毫无怪罪之意,反而满满的都?是心?疼。
安檬垂着眼撒谎:“没意识到……”
安柠叹了一口气,然后又说:“以后感?觉到身体不舒服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我?知道吗?不要等我?去发现?你身体是不是不舒服,檬檬,我?是你最亲近的人,按理讲我?是足够了解你的,但我?也不可?能面面俱到,有的时候你不说,我?就不知道,你得说,得告诉我?,我?才知道你开不开心?,好不好受。”
安檬乖乖地点头,就像小?鸡啄米似的。
她特别?温顺地回安柠:“我?知道了姐,我?以后有什么事都?会?跟你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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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遇青在床上躺了良久,翻来滚去,怎么都?不舒服。
其实是他心?里不舒服。
他昨晚以为他稳住了她,保住了他们之间的关系,他还能和她像之前那样联系、约见面。
可?事实好像不是这?样的。
她似乎用他们的暗号委婉地告诉了他,她不想再跟他有保持这?种关系了。
怎么办?
他根本不想失去她。
随遇青想不出办法,难不成要对?她死缠烂打吗?
毕竟“烈女怕缠郎”。
但是……
随遇青皱紧眉很?怕适得其反。
因为他大概了解安柠,她应该是最受不了对?方对?她纠缠不放的,追得越紧她可?能越反感?越想躲得远远的。
还是得谨慎一点,不能不顾她的感?受去纠缠她,要是让她彻底反感?了他,那他就真的一点机会?都?没有了。
最终随遇青还没想出解决办法来,商琛的微信就先传了进来。
商琛告诉他:【安柠的妹妹发烧去医院了。】
随遇青还没来得及回商琛的消息,商琛就告诉了随遇青:【在省二。】
然后紧接着又发来:【栗栗让安柠等檬檬快挂完点滴的时候告诉她一声她开车过去接她们,但我?觉得安柠多半会?在带她妹妹离开医院后才会?告诉栗栗她们已?经回家了。】
别?的商琛没再说,他没明确地提出来让随遇青去医院接安柠和她妹妹,他知道随遇青心?里清楚该怎么做。
随遇青回了商琛俩字:【谢了。】
然后他就从床上爬起来,快步进了卫生?间洗漱,然后又干净利索地换上衣服,这?才拿上车钥匙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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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檬起了针后安柠问她:“檬檬你要去卫生?间吗?”
安檬摇摇脑袋。
安柠便拉开包包的拉链,从里面拿出一包纸巾后就把包放进了安檬的怀里。
她对?安檬说:“我?去趟卫生?间,你在这?儿坐着等我?一会?儿,等我?回来我?们就回家。”
“好。”安檬很?乖顺地应。
等姐姐的时候,安檬安静地坐在座位上,低头盯着自己?的脚尖,脑子里不由自主地闪过她发着烧靠着姐姐昏睡时做的那个梦。
梦里的她听着醉醺醺的父亲指着她的鼻子不断地说:“你就是罪人,你就是凶手,是你害死了你母亲,你这?辈子都?得不到幸福,所有你在乎的人都?会?永远地离开你。”
这?些话像魔咒一般,不断地萦绕在安檬的耳边。
她心?想,她也没其他在乎的人, 她只?在乎姐姐。
姐姐不能离开她,绝对?不能。
她只?有姐姐,姐姐不可?以丢下她。
就在这?时,安檬感?觉到自己?紧紧握住的那只?手将她松开,姐姐把手抽回去了。
她瞬间惊醒,还没从梦魇中抽身而退的她本能地急急抓住了姐姐的手,请求般地嗫嚅:“姐,你别?走。”
父亲在梦中说的那些话,其实真的对?她说过。
虽然安檬那时才几岁,可?她什么都?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