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飞隽并不是爱读书的人?,听着?没?有书院心中比谁都欢喜呢!眼睛也是一时亮了。加上这一路上虽是看着?孩童们不少,但大家不是下河摘莲,上树打果子薅茉莉串花,看着?都忙。
但他觉得挺好玩的,简直就?是他向往中的生活。
又晓得周梨和白亦初的关系,在船上的时候就?从?萧十策他们的言语中听出来,这屛玉县虽县令是白亦初,但大家一点都不介意周梨这个姑娘家跟着?张罗这衙门中诸事,甚至默认了她就?是二把手。
更没?有人?说什?么牝鸡司晨的鬼话。
所以也晓得周梨的权力之大,便趁机讨好道:“阿梨姐姐,你可以给我?分派些差事么?”
只不过这话才说出口,就?叫石云雅那温柔的秀眉微微皱起来,不悦地责斥着?:“飞隽,不可胡来。”一面有些担心地看朝周梨,生怕给周梨添了麻烦。
却见周梨笑眯眯的,一点没?有因为这上官飞隽的话为难,反而爽朗地答应道:“好啊,不过你可擅长什?么?如今这衙门里设了十二属,正是缺人?之际,我?家里的小侄儿不到十岁,也是每日跟着?甲字军的老爹们奔波到城外送饭,你已是十二三岁的年纪,想来能做的更多才是。”
上官飞隽本来就?是试探的,却没?想到真的能成。当下就?控制不住激动地朝周梨走来,目光热切地看着?她,“我?什?么都能做。”只要不叫自己闲着?。
在上京的时候,整日都在府里困着?,实在无聊了。
“可是能吃苦?”周梨问。
石云雅却是有些着?急,几次要开口,生怕这上官飞隽捣乱,但被?玉笙烟给按住了。
上官飞隽压根没?管他嫂子,听到周梨问,顿时挺直了腰板,“叫我?整日去搬石头,我?都能做。”他们在南眉河边上下船的时候,看到那边有探花郎领着?些脸颊红坨坨的精装男子在搬石头。
“那倒不必,你还是个孩子正在长身体,这样的重活不用你来。要不你去小苍山如何?”周梨想,眼下这苦力倒是不缺,最?缺的其实就?是识字的人?。
那小苍山下面虽有卢晋安,还有朱嬛嬛,可要记录的农作物实在太?多了,他两个如何忙得过来?
自己虽然把也小一打发了过去,但远远不够。
“小苍山是做什?么的?”上官飞隽一脸疑惑。
周梨只简单解释着?:“十二属之一的?农属,顾名思义,一切与农耕养殖有关的事,而小苍山下面则是试验田和果园,在那边要能爬树下田,不畏烈日,有时候兴许为了看着?一株小苗破土,得在旁边待上一二个时辰,你若是能做,我?明日便叫人?领你过去。”
上官飞隽满脑子都是下田爬树,根本就?没?有考虑其他的,只忙点着?头道:“好好,我?能做,明日便叫人?领我?过去,保管不叫阿梨姐你失望的。”
说着?,只兴奋地到广场上跳起来。
石云雅见他这副样子,却是十分担心,“阿梨,他真能做么?别到时候耽误了大家不好。”
“雅姐姐你不必担心,他如何不能做?何况你将他拘在身边,他自己也无趣,倒不如叫他去小苍山那边,能干多少活咱不知晓,但最?起码是能学到些知识的。”但多少是能做些贡献的吧?她看人?虽是顽皮了些,但环境很重要,到时候如果身边人?人?都在埋头苦干,他要脸也不会自己一个人?玩乐的。
何况这个年纪的孩子,胜负欲正强着?呢!所以偷懒的机率应该不高。
玉笙烟也在一旁劝着?,一面也是欲欲跃试地看朝周梨,“阿梨,那我?能做点什?么呢?”她一看周梨身边一个丫鬟都没?跟着?,便晓得都有事情在身上了。
她也不能闲着?啊。在外面的时候,女子做什?么总是叫人?质疑,可是此处多是女人?当家做主,她觉得有这样的机会,自己也不能错过。
“你啊,暂时先看看。”周梨肯定不会叫她闲下来的,一面看朝河边,“我?还不知道这一次他们去南海都有什?么收获,又带了多少人?回来呢!”
方听得玉笙烟同她仔细说起来,“顾家那边,还是顾羧叔侄跟着?,另外有三百多号水手。我?们从?上京来,因怕节外生枝,也不敢带人?,早晓得这里这样缺人?,我?早就?在牙行里给你买百八十个回来。”
不过除此之外,还有两百多人?,她看着?还有些读书人?,听说是周梨表哥找来的。
说到这里,不禁好地看朝周梨,“阿梨,你表哥又是个什?么人?物?我?瞧他找来的那些人?,都非凡俗之辈。”
这叫周梨如何说?难道直接告知她自己的表哥是贞元公的遗孤么?所以只打着?马虎眼笑道:“往后你便晓得了,我?如今一言半语也说不清楚。”
好在玉笙烟不是那打破砂锅问到底的,听她这样说,也就?没?再?多问了。又说那柳相惜倒是带了不少人?,不过要晚他们七八天才能到。
说起柳相惜,她又是忍不住一波好,“真没?瞧出来,他竟然出手那样阔绰,眼皮子都不眨一下,就?直接管顾少凌家里买了两大艘船,还带了好些人?。”
澹台家不缺钱……出手阔绰不是理所应当的么?不过周梨也从?玉笙烟这话里听了出来,她并不知晓柳相惜的真实身份。
只又问了她二人?一些上京之事,便喊人?给他们这些人?安排住所。
其实这住所倒不难,挨着?在空院子里住下来就?是了。可问题是没?有床铺家具,来此处之人?,都得先睡一阵子的吊床。
周梨也是先与她们提醒了一声。
玉笙烟还好,甚至满脸的期待,还问周梨睡在吊床上,头晕不晕等??就?是石云雅有些担心,生怕自己半夜从?吊床上掉下来?
而这几大艘船只来了,总不能空荡荡地回南海去。
周梨和她二人?说了会儿话,也是匆忙别了。
那上官飞隽见白亦初那边自己实在是插不进?去,就?尾随在周梨身后,只说要长见识。
他一个十二三岁的男孩子,数不尽的精力!周梨也没?多管,只任由他跟着?。
先去了衙门边上,忙叫采桑纸笔,写了告示,近期内大量收购各种亦存放的水果,仍旧是为了方便大家,三方言语一起写。
随后贴到了衙门外面的告示栏,只叫人?吹响了专门提示大家,告示栏出新的号角。
这号角声音一传开,果然不多时就?引来了不少人?停驻在前面。
那上官飞隽只觉得新无比,一来觉得这号角声音提醒大家来看告示栏的行为十分新鲜,又觉得那上面的两种山民?文字歪歪斜斜的,犹如蝌蚪一般,一时竟是有些佩服起那采桑,怎么能写出来的?
他整个人?都不像是上京来的贵族,反而更像是那山窝窝里出来见世
面的傻孩子,整整一天那表情几乎都如同夸张的表情包一般。
时不时地又忽然瞪大了眼睛,叫周梨是真担心他那眼珠子从?眼眶里滚落出来。
第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