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夫人水亦舒斜了一眼张良,“你很缺钱?”
“夫人误会了。”
张良忍俊不禁,“倒不是我缺钱,是国库缺钱。”
水亦舒更怪了,“你不缺钱,便将你的钱给国库一些,这样一来,国库不就不缺钱了?”
“……”
国库的窟窿可不是他一个留侯能补上的。
张良笑着摇头,“我的钱对于国库来讲是杯水车薪,远远不够。”
“但若能与西域往来贸易,国库所需要的钱便能很快补上了。”
“夫人可有一些只有夫人有,而别人不会的东西?”
张良看了看自家夫人,好脾气问道,“若能与西域经商,夫人的这些东西想来能卖一个好价钱。”
自己有而别人没有的东西?
水亦舒想了一会儿,想到了,于是她骄傲笑起来,虽一身素色却难掩姝容,“龙与夜升二日——”
“这两个就不用了!”
张良连忙去捂水亦舒的嘴。
“葡萄?”
韩信往鲁元嘴里喂了一勺笋尖老鸭汤,“你吃过葡萄吗?”
自上次刘邦把自己败得惨烈的事情全部推到韩信身上后,韩信在鲁元面前没得矮三分,往日眼睛长在头顶上的狂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面对鲁元的忐忑与不安。
他飘零半生,所能接触的温暖并不多,鲁元像是无边孤冷的夜幕里的一抹皎月,静静照在他床头。
温柔,宁静,有安分人心的力量,让他那颗敏感而尖锐的心一点一点热了起来。
——扪心自问,他很喜欢这种现状。
因为喜欢,所以不想打破,更不想被人破坏。
可当破坏者是自己时,他的心情便格外沮丧复杂。
“没有。”
鲁元轻轻摇头,“那是西域才有的东西,我怎么可能吃过?”
打仗是韩信的强项,说起打仗,他心中阴霾暂时消散,带着信心满满的笃定,“没关系,你很快就能吃到了。”
“等我把匈奴彻底消灭,咱们就能跟西域往来经商了。”
“到那时,不止西域的葡萄,还有核桃石榴的一些东西你也能吃到。”
鲁元秀眉微动。
——还别说,这样意气风发的韩信更顺眼些。
那种与她说话都带着小心的韩信着实让人不习惯。
罢了罢了。
不逗他了。
他别扭,她更别扭。
鲁元笑了起来,慢慢伸过手,牵着韩信的手,两只手十字交叉,她轻轻与韩信说道,“韩信,你不必这样。”
“当年父皇之败并非全是你的原因,我与盈儿三番几次被他踹下马车更非你的缘故。”
“我说不记恨你,便是真的不记恨你。”
“以后我们好好的,只当什么都不曾发生过,好吗?”
韩信身体微微一僵。
“给给给,这是阿父最后的钱了。”
英布肉痛不已。
英玉噗嗤一笑,抬手指了下天幕,“阿父,致富之路天幕已经给你指出来了,你还心疼这点小钱做什么?”
“哪有什么致富之路?”
英布道,“那分明讲的是皇后娘娘执政时期的黔首的生活水平。”
“吃甜瓜怎么了?”
“别说什么长沙国国相夫人喜欢吃了,我也喜欢。”
——可惜现在不是季节,没得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