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颖华跟着笑:“你打得过谁?”
柳若馨个子不高,蹿得倒是厉害,挥着拳头:“我可是学过跆拳道的。”
余清音还是头回听说,吃惊道:“那你体测还差点不及格。”
怎么专拣痛处讲,柳若馨小声地补充:“我还没说完,就学了一年而已。”
那跟不会有什么区别,难怪她这么藏不住事的人都没提过。
余清音都不知道怎么评价,只能沉默地竖起大拇指。
柳若馨昂首挺胸好像受表扬,叽里咕噜地说着话。
吃晚饭时仍旧是她的主场,另外两个人静静听着。
听到一半,余清音的手机响了。
她看一眼来电显示说:“等会,我出去接个电话。”
柳若馨不管碰壁几次,都改不了那颗八卦的心,跃跃欲试:“谁啊?”
余清音给她一个无可奉告的眼,绕过来往的客人和服务员到店门外。
这家火锅店开在街边,四面的风畅通无阻。
岳阳都没听清她说话的声音,只听到呼呼的响声,问:“你在外面吗?”
余清音原地跳两下:“跟舍友吃火锅。”
岳阳只好打消聊几句的念头,长话短说:“礼物应该明天到,提前祝你圣诞快乐。”
他之前提过一次,但余清音早就忘记这茬,现在想起来说:“不好意思,我没给你准备。”
岳阳理所当然:“你还在上学,别瞎花钱。”
又支招:“或者给我写张贺卡?”
一张贺卡?余清音又不是小学生,好笑道:“那我不是显得太抠门了。”
怎么会,岳阳自己也是从学生时代过来的。
他就怕她生活费不够花,还得挤出来走人情说:“我有工作,咱们情况不同。”
其实余清音的钱够花。
她高考后拿到的奖学金和红包就有五万,开学的时候父母又给她打了整学期的生活费,加上之前零零碎碎存下来的压岁钱等。
说真的,比她上辈子大学刚毕业那两年的积蓄都多。
思及此,余清音难得翘尾巴:“我还是有点点钱的。”
看不出来,还是个小富翁。
岳阳调侃着:“行,那回头请我喝奶茶。”
他也不像是爱喝奶茶的样子,余清音知道是为自己省钱,打个喷嚏:“我争取保三争二,拿下奖学金,再请你吃大餐。”
岳阳只怕她感冒,又说两句就挂电话。
余清音也实在是怕冷,坐回位置上先喝口热茶。
柳若馨看她冻得两颊通红,随便从锅里捞点东西给她:“吃完就好。”
她是热心肠,可惜捞起来的有半勺是辣椒。
余清音差点没被花椒呛死,拍着胸脯快背过气。
张颖华急忙去收银台拿瓶可乐,插上吸管递给她。
余清音也顾不上牛奶才能解辣之类的科学道理,猛地喝掉半瓶,长舒口气:“若馨,做得很好,下次别了。”
柳若馨讪讪笑:“对不住,我不是故意的。”
余清音也没别的意思,正要说话,后背被人拍一下。
她五脏六腑咳得快移位,才刚好点就来这么一遭,回过头怒目而视。
余景洪对堂妹的愤怒习以为常,在她额头戳一下:“谁惹你了?”
还好意思问,余清音咬牙切齿念他的名字:“余景洪!你是不是找揍!”
余景洪仍旧笑嘻嘻,随手一指:“我跟同学在那边。”
余清音顺着看过去,那张桌子上显然不是刚开饭,心想兄妹俩居然同处一地这么久,愣是没发现彼此。
城市啊,真是不可思议的地方。
她道:“少喝点酒,我闻见味了。”
又介绍:“我舍友,柳若馨跟张颖华。”
余景洪扯出个人模人样的笑:“你们好,我是清音的哥哥。”
他正经起来的时候还是挺能唬人的,一走柳若馨就夸:“你哥看上去还蛮好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