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会徐凯岩还真骑着自行车出现,在院子外面喊:“余景洪!”
两家一墙之隔,余清音在自家厨房答应:“你推门进去就行!”
徐凯岩听出她的声音,脚往左边挪,看着她家开着的院门:“我进来了。”
进就进,怎么跟做贼似的。
余清音甩甩手上的水:“不是,你干嘛呢?”
徐凯岩咳嗽声:“我怕影响不好。”
能有什么不好的,现在又不是封建社会。
余清音都没他想得多,从柜子里翻出咖啡:“美式还是拿铁?”
徐凯岩不需要咖啡、因的支撑,选择:“白开水就行。”
两个人隔着厨房的窗户说话,后知后觉的余景洪摘下耳机从房间窗户探头看:“你们排挤我是不是?”
他说完话就跑过来,顺便不知从哪掏出副扑克牌。
三个人坐在院子里晒太阳、斗地主,消磨掉半天的时间。
明明是不特别的日子,余清音却觉得格外值得纪念。
她对着桌子拍张照发在空间,没把明显露出来的两双男人的手当回事。
但落在有的人眼里,就堪比天雷地动。
岳阳今天刚结束在上海的工作,要回公司做汇报。
他连着熬了4小时,坐在候机室昏昏欲睡,猛地想起刚刚发的消息还没有回复,掏出手机看。
这一看,所有的困意都飞走。
他手无意识地摸着屏幕,在聊天页面停留一会,最终还是退出来。
不知怎么的,他没得到就开始患失,叹口气摸着包里的东西——一份小小的礼物,盒子的尖角好像扎在他的心口。
余清音不是故意不回的,她收到的时候正好在做蛋糕腾不出手,等有空又忘记这件事。
人生就是很许多当下不做,马上成为尘埃一部分。
等她夜里洗完澡躺在床上,才隐约觉得有哪里不对,翻个身坐起来。
盯着没下文的对话框,她回复:【下午顾着玩,忘记回了】
岳阳刚下班回到出租屋。
他把行李箱打开,蹲在地上研究从何处下手的时候,听到嗡嗡的响动,还以为是领导又有事找,先沉沉叹口气。
如果此时有镜子在面前的话,在看清楚屏幕的那瞬间,能照出来他的表情有一个影帝都演不出来的三百六十度大转弯。
岳阳自己都没瞅着,但觉得这个夜里处处是鸟语花香。
他手飞快地打字:【没事,玩得开心吗?】
余清音今天确实心情不错。
她转个身趴在床上:【开心,你呢?】
实话实说,岳阳下午忙里偷闲看了几次手机。
他一边琢磨着要不要再发一条,一边觉得还是等等,思来想去好不纠结,堪称是心不宁。
有些心事,难开口啊。
他云淡风轻:【就是有点忙】
余清音没有及时回复的罪恶感减弱,钻进被窝里,觉得露在外面的头和手受寒,索性问:【方便打电话吗?】
岳阳的回应很直接,很快【范仲淹】三个字就浮现在余清音的手机屏幕上。
余清音都还没戴上耳机,接通之后伸手在床头柜摸索着:“你等我一下。”
岳阳:“不急,慢慢来。”
余清音翻箱倒柜,一会嘀咕着“我的耳机好像失踪了”,一会自我怀疑说“不对啊就在这儿才对”。
总之听声音她是把整间屋子都找遍,这才道:“可以说了。”
岳阳一时沉默,先聊家常;“今天车练得怎么样?”
余清音略带点得意:“很了不起,我是车。”
她上辈子拿证十年,可一次违章都没有。
说起这个,岳阳想起来自己当着她的面撞树那次,不由自主解释:“我考的时候一科都没挂过,就是拿证之后碰得少。”
一年到头,也就回家才开几天。
其实余清音也算有好几年没碰过,头两天手都是生的。
她道:“是这样的,每次开车都得重新适应。”
无论是工作的辛苦,还是这种生活琐事,她总是很能理解,带着一种年长的体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