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倒霉?卸下心头一块石头的余海林觉得风和日丽,他抬头看一眼瞅不见的太阳:“今天是个好日子。“
余景洪一语中的:”是你心情好而已。”
刚刚到地铁站的路上不知喊几次热,对世界的不满之情溢于言表。
余海林确实高兴过头了,过完安检还斥巨资请吃肯德基和星巴克。
他年纪最小,付钱的机会几乎不存在,加上生活费有限,过半天才醒过来花了两百多。
心疼的样子,看着叫人就是有点恶趣味。
余景洪拍拍堂弟的肩膀:”多谢您的慷慨解囊。”
其实没必要这么慷慨吧,余海林欲哭无泪。
他看向另外一边:“我姐呢?”
余景洪手一指:“在那讲电话呢。”
又嘟嘟囔囔:“肯定是男朋友。”
恋爱之中的人,有几句黏黏糊糊的话不好叫人听见是再正常不过的。
余清音站在角落的位置,戴着耳机说:“你忙完了?”
岳阳:“刚要吃午饭。“
今天还挺准时的嘛,余清音:”我也才吃完。”
两个人顺着有一搭没一搭的瞎聊,直到登机的广播响起。
余景洪生怕妹妹没听到,过来催:“要走了。”
话音刚落,余清音已经把耳机线绕好放口袋。
就这么一根线,不知道承载了多少。
余景洪没谈过恋爱,很难想象究竟是什么样的动力,可以把情感寄托在见不到面身上。
他心想即使再亲密的血缘关系,亲疏仍旧用陪伴来划分,有些莫名其妙地冥思苦想。
余清音看他愁眉苦脸的样子:”你干嘛?“
余景洪觉得她在处对象这件事上总是说出惊人之语,觉得还是不问为好,避开话题,自顾自朝前走。
余清音偏偏好,问几句忍不住动用暴力,抬起腿轻轻踢一脚:“有话不能直接说吗?”
余景洪只好随便捏造:“在想宵夜吃什么。”
这也是要紧事,回家就是得吃好喝好的。
余清音陷入抉择,飞机落地之后:“我们去吃烧烤吧。”
余景洪睡过一觉,早忘记之前的事情。
他打着哈欠:“都可以。”
又问:“大哥到哪了?”
准新郎余胜舟仍旧接机,早早在出口处等着。
他满面的春风得意,看到人挥挥手。
余清音走近之后忍不住调侃:“大哥,你这是人逢喜事精爽?”
余胜舟挑挑眉:“一般一般。”
语气却没有半点谦虚。
任谁都看得出他的好心情,余景洪:“那看来晚上有人请客。”
这话说的,什么时候叫他们买单过。
余胜舟对弟弟妹妹们从来不吝啬,问:“想吃什么?”
余清音小学生一样举起手:“烧烤。”
大概是即将为人父,余胜舟更加显得慈爱和周全。
他道:”本来欣茹也要来接你们的,不过婚礼前我们不能见面。”
余景洪对未来大嫂的名字还不是那么熟悉,愣了愣才反应过来。
他第一次真切感受到家里要添新成员,茫然地扭过头看。
余清音的笑容璀璨:“都是一家人,没必要这么客气。”
怎么笑得怪怪的,余景洪在心里嘀咕,没品出味其中的差异。
可余胜舟又不是虚长年岁,屈指弹一下妹妹的脑门。
他道:“我跟你走过场,你跟我来这套是吗?”
明明是他先开始的,居然倒打一耙,余清音扮个鬼脸,推着他:“走啦司机。”
余胜舟好脾气地应,却仍旧敏锐察觉到有些东西在悄悄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