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老师锐利的眼扫过教室:“再有一次就挂科。”
明知和自己无关,身为学生的天性还是让余清音低下了头。
她小声道:“若馨危矣。”
张颖华附和:“还不止这一科。”
两个人对视一眼,苦笑摇摇头,各自把书本翻开,上完课一起去食堂吃饭,吃完饭分道扬镳。
余清音下午要见盛京投资的人。
她回家换了身衣服,化妆后去坐地铁,来到熟悉又陌生的金融街。
岳阳在这一片上班,他们有时候约会见面都在附近,但今天是为工作来的,总叫人感觉不一样。
余清音面对高楼大厦,仰着头微微眯着眼,躲开那些阳光下的玻璃反光拍张照。
她发给男朋友看,没等回复就把手机放回包里,朝着国贸大厦走。
国贸大厦是新盖的,很符合大家对金融行业的刻板印象,大厅的地板恨不得打蜡,空气里散发着人民币的味道,来来往往的人西装革履,连闸机都有一层冷酷的结界。
不是员工进出得在一楼的前台登记,再让保安帮忙刷卡。
就这物业费,一个月不知道得交多少。
当家的人惦记着这些柴米油盐,算计着登上电梯。
某一刻,余清音觉得自己像是都市剧里的女主角,鞋跟的声音哒哒哒响。
她气势都跟着变了,整个人抖起精英范。
可惜,要见的人比她还能抖,话里话外说着“我们盛京如何如何”,仿佛看上新漾是纡尊降贵。
这都没合作呢,就如此盛气凌人,以后还不定怎么样,余清音又不是上门求着谁,心里老大不乐意。
她道:“trcy,要不资料你留着看,我晚上还得去趟电视台,先走了。”
trcy可有可无点点头,大概资料到最后的归宿也是进碎纸机。
余清音自己下楼,看一眼手表,心想比预计的快。
她有多余的时间,打了个车直奔电视台。
今天是陈姐第一天上班,她拎着袋子背着包,里头装的全是化妆品和工具。
许致远看了摸摸自己的脸,心想最近也没有毁容,怎么忽然要这么大的工程。
然而他敢想不敢问,打过招呼就安安静静地看网络课。
陈姐有心说两句话,又怕打扰他的学习,只好保持静默。
两个人独占一小间化妆室,面积不过七八平,此刻却空旷得像是大平层。
直到余清音的出现,才算是打破僵局。
她在楼下打包了晚饭和饮料,推门而入:“陈姐,先吃点再弄吧。”
陈姐拿着刷子:“定个妆就好。”
她说着话,白色的粉末跟着弥漫。
余清音护着自己奶茶的吸管,一边说:“挺直。”
不用指名道姓,许致远都知道说的是自己。
他赶紧贴着椅背坐好,下巴绷得快抽筋,双眼直视前方,顺便把腿合上,两只手规规矩矩地放在大腿上。
这才像话,余清音:“形体不是光上课就有用的,平常也要保持。”
说起形体,许致远就头疼。
他从小到大都是优等生,目前为止在学习上遇到的最大困难就是这门,三不五时还被“告家长”。
做差生的滋味他算是体验到,尴尬地用手挠挠脸。
爪子还没碰到脸,陈姐拦:“别动别动。”
许致远马上像是被施法,手停在半空中。
他过了会才放下,问:“今天谈得怎么样?”
余清音倒也不避讳在陈姐面前提及:“宣告破裂,目前来看还是天凌好些。”
是哪家公司,许致远其实都没意见,也没甚么想法。
他问了等于白问,只是同步下最新情况,点个头表示知道。
可真是,叫人不知道说点什么好。
余清音似笑非笑:“早晚我找个地方把你卖了。”
许致远嘿嘿傻乐,把网络课的进度往回拉三分钟。
余清音塞给他一个汉堡,坐在另一边跟陈姐聊工作。
新漾每个人的活动都不多,重心还是放在学习上,但全堆在陈姐身上就不轻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