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澈好看的眸子里团着绯色的云霞,像是春日里最娇艳的花朵。
“不如就叫四季春吧。”
花香依旧,四季如春。
留香持久的花露散发在空气中,仿佛将春日都存在其中,正是应证了这三个字。
陆惜月转过头,目光微微发亮。
萧云珩提起笔,在纸上写下这三个字。
墨迹在纸上留下痕迹,陆惜月走了过来,一扫刚刚的烦闷,笑道:“这个名字不错。”
她抬手揉了揉晒的发烫的脸颊,眉眼的笑意止不住:“待会儿我就去找木匠打这个牌子。”
萧云珩写的字好看,照着他的笔迹誊下来,比木匠自己动手要好。
蒸馏装置打造好是在五天之后,一共打造了三套,毕竟条件有限,弄不了几米高的琉璃罐,多打几套同时蒸馏也省事。
巷尾处的院子被她花一百两买了下来,原先是住着一户四口的人家。
院子不大,三间屋还带个小厨房,足够放蒸馏装置和花露的货架。
为了防止出现点心铺子当时被偷师的情况,她专门和伙计签了契约书,但凡有外传的,不仅要坐牢,到时候还要赔钱赔的倾家荡产。
这契约书是照着律法上的规矩写的,几个伙计也都明白这一点。
不过当他们看到花瓣泡在水中,经过火烧沸腾之后,顺着管子滴落下来,最后取出的清水泛着浓浓的花香,还是免不了震惊。
陆惜月一共调制了茶花,海棠,月季三种花露。
每种花露都装在颜色不同的琉璃瓶之中,用塞子塞住,放在货架上静置一个月。
不过这并没有耽误四季春的开张。
原本一瓶花露的成本价就不低,定价更是在三两银子一瓶,寻常人家基本上是消费不起的。
好在这里是东平城,不是琼县,地界大,富户人家也多,爱漂亮的姑娘们自然也是舍得花钱的。
祁媛从陆惜月这儿得了两瓶花露,转头就帮着她在富户姑娘们的圈子里造了势,是以,开业这天,纵然货架上只有几个样品,依旧是人满为患。
陆惜月采取的用的提前订货的法子,每五日放六十瓶花露的名额,先到先得,到时候花露味道调和好,便按照订单上的顺序亲自送过去。
这么个新颖特的做生意法子,萧云珩还是头一次见。
这些小姑娘们竟然也不怕她收了银子卷款跑了。
小姑娘们原本是有些顾虑,银子不多,可被骗了面子往哪儿放。
是以,一开始没有一个敢去做第一个下订单的人。
直到祁媛出现在铺面里,与陆惜月打了招呼,随后小手一挥,每样花露订了五瓶。
姑娘们不淡定了。
知州大人的千金都来买了,想必这铺子老板不会是诓人的。
再者,一共也就六十瓶,她一个人就拿了十五瓶,剩下可不多了。
很快,小姑娘们挤成一团,吵嚷起来。
祁媛在旁看着,冲陆惜月眨了眨眼。
卖了花田里的花,她手头上的闲散银子一下多了四百两,加上每个月父亲大人给的零花钱,,别说十五瓶,就是一百五十瓶也能不皱眉头的拿下。
接收到小姑娘眼,陆惜月笑了笑,转头忙起来。
很快六十瓶的名额全部卖光,大堂中央响起一阵埋怨声。
“这就没了,我排了好久的队呢。”
“就是啊,我银子都准备好了,掌柜的就不能多弄一些出么。”
六十瓶,祁姑娘一个人就买走了十五瓶呢。
“下一次就要等五天之后了,也不知道能不能排上。”
交了银子入了订单的姑娘们欢天喜地,另一边没有排上号的自然就不甘心。
陆惜月站出来,笑吟吟的劝慰:“诸位姑娘们,实在不好意思,因为花露的特殊性,所以暂时只有这么多,诸位没有排到的,下次请请早一些。”
那些花的花期毕竟不长,等先头开过的花谢了,后面的花骨朵再开,统共也就几回,弄不了多少花露。
她再等后面的兰花和石斛花。
等到入冬,还有一茬儿的山茶花和腊梅,仔细算起来,每一种花一茬其实也就能制出七八十瓶。
围在一起没买上的姑娘们心有不甘,可再不甘又能如何呢,谁让一开始没人的时候她们不珍惜机会呢。
眼下知州大人的千金也要,想要仗势欺人也得掂量掂量。
“我们的花露是一个月后来取吗?”有买到的姑娘好发问。
陆惜月指着背后墙上写的清清楚楚的规矩道:“诸位都登记了住处,到时候是由我们铺子里的伙计送到各位府上去,当然,如果各位方便的话,也可以自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