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宁边,群洲一带甚至还传闻自己凶恶煞,能止小儿夜哭。这小公主倒好,不仅越来越不怕他了,还渐渐放肆,真是被他给惯坏了,他倒也第一次对人有这么好的脾气。
这当初祈国皇宫里那位小公主祈温玉和百里珠年岁相仿,曾送他手帕,他当时怎么了?当着人家的面儿就丢给了小六子,惹得祈温玉大哭,后来祈林那小子直接砍了自己半年军饷,自己又端了祈林那小子燕阳城一酒楼才算了事儿。
如今大概是年纪大了,对着这百里珠倒是越来越宽容了,还倒真成了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了。
赵至诚摇摇头继续画了下去,结果没过一会儿,那颗毛脑袋就又朝前探了过来:“你能不能把我父王的腿画长一点儿?”
赵至诚真是烦死这个小东西了,不能太高大还要腿长,那百里铭眼睛本来就是个缝儿,还要画成个圆圆的黑葡萄。
于是也学着那小妮子的样子,沉沉哼了一声,放下笔,也扭头不搭理眼前那颗小脑袋,装作生闷气去了。
百里珠见赵至诚罢工了,这下也不拿乔了,赶紧上前给赵至诚继续捶背,放软了调子道:“赵师傅你听话,我不打搅你了,你想怎么画就画,画完本公主可是重重有赏奥。”
赵至诚无语,这怎么像是再说臭蛋你乖,你听话,听话姐姐才给你糖吃。这是哄弟弟呢,就差叫一个臭蛋了。
百里珠看赵至诚还是没有反应,于是双手捧着赵至诚的脸,亮晶晶盯着赵至诚,语气甜腻的叫道:“小宝贝儿,你要是还不听话,珠大爷要对你耍流氓了啊?”
赵至诚被这小东西给气乐了,调笑道:“小猪大爷准备怎么个耍法?”
百里珠道颇有意味道:“自然是......办了你。”
赵至诚上下扫量了一下小公主,轻笑道:“就你这小身板啊,准备怎么办了我?”
百里珠唬道:“当然是先奸后杀最后再抛尸。”
赵至诚:“那还不如我先办了你,然后再……。”
小公主却突然兴奋了,目光如炬,直勾勾盯着赵至诚,语调还上扬了一个度:“你真的不信我能办了你?”那样子似是恨不得真的马上办了赵至诚。
赵至诚双手抱胸,伸出长腿,四平八稳的坐在那儿,只是一脸戏谑的看着那自我陶醉的小公主,也不说话,那意思明显就是老子还真不信。
百里珠勾起自己的食指就刮了一下赵至诚的鼻尖,轻佻道:“小爷我可是等今日等了很久了,今儿个就找点儿甜头尝尝。”流氓样儿扮了个八成,就差副男儿身了。
艹,被一个小登徒子给调戏了,赵至诚压下鼻尖升腾的躁意,依然装作若无其事,倒要看看这刚刚还被他吓哭的小东西还能做出些什么。
调戏完赵至诚之后,百里珠自己倒是先羞赧了,再抬头看着赵至诚,剑眉飞舞,目光深邃,薄唇紧闭,脸上的线条如鬼斧工,怎么会有这么好看的人呢。
怎么越看越好看,看一会儿又觉得羞赧,红着脸低头,不一会儿觉得不羞了,又抬头继续盯着人家,觉着羞了又低头捂嘴偷笑,反反复复,不动作也无话。
赵至诚看到百里珠眼灼灼的看着他,浓烈的像是要把自己熔化了一样,眼见那目光越来越火热,饶是自己脸皮再厚也禁不住这样的目光。
用手捂住了百里珠的眼睛,轻轻道:“别盯着看了,怪不好意思的,我帮你画就是。”
百里珠一把扒拉开赵至诚的手,对着赵至诚的右脸就用劲儿啄了一口,还响亮的嘣儿了一声。那力气可比打百里复大多了,要不是赵至诚那铜墙铁壁,这俩人怕是要倒下去了。
艹艹艹,这下真他妈被调戏了,赵至诚老脸红的像一个番茄,被男娃子亲就算了,还被女娃子亲,这姐弟俩怎么嘴上都没个把门儿的。
不过话说回来,这小嘴怎么这么软,冰冰凉凉的,有点儿像夏日的那一眼泉水,浇在心头,有点儿莫名的爽快,嗯……还想......再来一次。
赵至诚:“你.....亲我干嘛?”
百里珠似是还未回,呆呆道:“一时没忍住。”
赵至诚嘴角一抽:“所以你这是蓄谋多久了?”这小东西看来早就觊觎上了,可真能忍啊,难怪百里复亲了自己,这小东西比他自己都生气,合着人家小公主还没吃到嘴呢,百里复这小子怎能捷足先登?
百里珠这才回,羞赧道:“其实我初见你时,就想亲你了。”
接着又细数道:“我六岁的时候亲过祈国小皇帝,七岁的时候亲过复儿,八岁的时候亲过我的小伴读,九岁的时候在宫宴上亲过一个小公子,十岁以后就再也没遇到好看的人了,不过遇到了一只好看的鹦鹉,不太好上口。你可是我百里珠十六年来遇到最好看的人呢。”
赵至诚心里那微微泛起的旖旎被这一一细数给打得零零散散。
好家伙,这原来妥妥一个小色狼,这小嘴早就不干净了,亏得自己头一次被小姑娘亲,闹了个大红脸,这要是自己没点儿“姿色”,怕是这小公主看也不看自己一眼。
赵至诚第一次觉得长得好其实还不错,复又想到祈林那小子也长得尚可,虽比起自己还差点儿意思,倒也相貌堂堂,难不成这小公主见了也会欢喜?
这他妈瞎酸个叽叭,这皇帝的小老婆喜欢皇帝不是应该的吗?大概是与这小东西相处多了,自己也变得傻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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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章 睡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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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里铭这几日焦头烂额,旱灾尚未过去,又引发了瘟疫,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现下瘟疫还没有蔓延开来,他已经让百里桢下令家家户户闭门不出,由朝廷每日送达赈灾口粮与衣物。
只是这瘟疫爆发的也蹊跷,炎炎夏日出现病例,与时令相左。难不成是旱灾引起的鼠疫?旱灾爆发后百姓没有储存足够的口粮,灾民争相食用老鼠,导致老鼠的疾病传染至人体,如此倒也是有可能。
只是他派出去的最好的医师却看不出到底是何疫。好在前些年励精图治,如今国库倒也充盈,尚能应对得了灾情,但若是这疫情蔓延开来,事情恐怕就没那么容易了。
如今灾害盛行,举办宴会只会天怒人怨,寿宴还是改成举办祭祀大典为妥。
珠儿马上就要离开了,这样也好,若是万一瘟疫蔓延开来,去那祈国皇宫倒也是好的去处。
皇家向来重视预防,即使有了瘟疫,也很难入得了内廷。况且祈国医药俱全,皇宫御医医术也高超,以那祈国皇帝对珠儿的执着,珠儿必不会受委屈,他倒也放心很多。
只是还是得叮嘱几句,要珠儿做好防护。他也好几日没看到珠儿,心里想念的紧。也不知道复儿那小子有没有看好那赵至诚。越思量越放心不下,随后便带着容惠直奔十里美。
百里复正兴高采烈的研究着一枚盏口炮,口径如酒盏大小,体量小。但那炮面上的图腾却很特,人面羊身,腋下为眼,人手虎齿,状似饕餮,和他前些日子打马匪时捡到的几个震天雷上的图案相似。只不过那几枚震天雷更似老虎,还有一双翅膀,难不成是穷?这二者有何联系?
遂向身边吴忠问道:“你们这图腾是有什么说法吗?我前些日子在宁边与燕莎国边境打马匪的时候捡到的震天雷也有这种类似的图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