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间就寝时,百里珠坐在梳妆台前,将头上的钗子、簪子都一一卸了下来,这梳妆台里所有的饰品几乎都是夫君买的,还有衣柜里的衣服、妆奁里的首饰、奁盒里的胭脂粉黛、箱笼里的小玩意儿都是夫君从各个地方带回来的。
夫君这三年对她宠溺非常,每次她生气,夫君都会哄着她,夫君在外人看脾气不好,霸道又凶狠,却从来没有给过她颜色,她这辈子能遇到这样的郎君也是她的福分。只是如今马上就要到三年之定了,虽然夫君早有打算,但她的心里最近总是惶惶的,总觉得要出什么大事。
赵至诚穿着白色中衣,底下穿了一条黑色裤子,看到百里珠坐在梳妆台前对着铜镜发呆,走过去从后双手围住百里珠的脖子,吻了吻侧脸,“珠儿这是嫉妒赵小娘子长得美又遇到了那么好的郎君吗?”
百里珠甜甜一笑,抬手覆上赵至诚胳膊,向后仰了仰头,看着赵至诚道:“那至诚兄弟是不是也非常羡慕诚郎家的小娘子?”
赵至诚俯身低头与百里珠额顶额,“羡慕死了。”随后从盒子里拿出今日买的步摇、簪子和口脂,洋洋得意道:“喜不喜欢?”
百里珠笑着细细端量了一下,果真是夫君的品味,够耀眼够艳丽,像是夫君的性子般肆意张狂。
也是她的喜好。
“夫君真好,又给珠儿买好看的头饰和口脂了,你看看这牡丹花式,和珠儿额间的牡丹花钿相映成趣,再看这钗子金光闪闪的,戴上之后那必然是光彩夺目,那皇城里的姑娘小妇们可不得眼红死,再看看这口脂,我若是擦上了,忍不住就想要亲亲夫君,让夫君也尝尝。”又自我感叹道:“珠儿可真是整个皇城里最幸福最漂亮的娘子。”这可是句句夸在了赵至诚的心头,无半分敷衍。
这夫妇两人嘴一个比一个甜,谁不喜欢甜言蜜语呢?
赵至诚虽然喜欢给自家娘子买七买八,但最喜欢的还是每次买完之后拿出来给自家娘子看的时候,自家娘子的糖舌蜜口,像是一碗儿摄魂汤,总让人心驰往,飘飘欲然,忍不住心里一次次雀跃。
赵至诚将那支海水玉缀珠明凰钗插在百里珠的头上,又给百里珠抹了口脂,动作温情密意,他的女郎处处长在了他的心尖儿上,他想让她的女郎身上都沾染他的味道,有他精心疼宠的痕迹。
“娘子,燕阳城的租子是不是都涨价了?”
百里珠点头称是,“不过夫君,我只是给部分店铺涨价了,我是故意让他们去击登闻鼓的,我们可是事先商量好的。”
赵至诚了然失笑,“珠珠精平时不发威,一发威其他人就得瑟瑟发抖,陛下如今让我闭门不出,整理账目六个月,这下可以好好陪陪你们娘儿俩了,还能亲眼瞧着咱二宝出生。”
百里珠晃了晃小腿,有点儿洋洋自得,但随即又想到不周山,想到定慧,略带不安道:“夫君,可是七个月后我们如何脱身啊?”
赵至诚笑了笑,后将百里珠抱在床榻上,纠缠了一下身下的小舌头后高深莫测道:“自是让他不得不放弃你。”
“啊哈,夫君,夫君,”百里珠打了一下赵至诚的肩头,“夫君你先别,我还和你说正事儿着呢!”
百里珠头上的金钗呲的一声敲到了青玉枕上,随后一下又一下的喋喋声环环相扣。
赵至诚并没有听百里珠话的意思,俯首咬了一下她丰盈圆润的左耳垂,后又嘬了两下中间那点红缨玉兔耳坠,越舔那小坠子似是越硬,像个小钉子般嵌在耳垂上,嘴里含混道:“娘子,都是正事儿,你说你的,为夫不打扰你。”
百里珠头昏目眩,挺了挺身子露出右耳垂,软绵绵道:“夫君,这边也要。”赵至诚沉声闷笑,随即便听从娘子旨意,两边都妥帖照顾,含上了右边耳垂舐弄,另一只手不忘揉捏空闲下来的左耳垂。男人的吞咽声混杂着金钗的敲击声,将身体的热度节节拔高。
百里珠香汗涟涟,赵至诚闻着桂馥兰香的气息,头皮一阵阵发麻,又听小奶猫哼唧道:“嗯,夫君,夫君,如何,如何让他放弃,放弃我?”
赵至诚抬头,向上亲了亲百里珠带着雾气颤悠的杏眼,像是夏日里的荷叶在水中不停摇曳,招摇着人来采撷。
他与她口鼻相抵,呼吸也紊乱的交缠在一起,后听他断断续续道,“先乱其外围——,再扰其内里,使其进退不得——最后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捣其最薄弱之处——”话音刚落,那金钗猛地就飞了出去。
百里珠早已听不清他说了什么,只是望着他,眉目含水,用颤颤巍巍的柔荑轻轻为他擦去额间薄汗。
她爱着他,如春风拂面,如夏雨沁冷,如秋实丰饶,如冬雪明曜。他与她日夜厮守,两颗心早已拧成一根铁索,哪里还会再怕熊熊烈焰。
再有三日便是上元节,赵至诚如今算是被皇帝“半软禁”,上元节那日不能出府看花灯和舞狮,但自家娘子喜欢,自家儿子也喜欢,娘子最爱牡丹花,于是给娘子做了牡丹花灯,也给儿子做了两个狮子花灯。赵至诚虽然看起来五大三粗的,但平时做些小玩意儿什么的倒是上手的很,做出来的成品栩栩如生,活灵活现。
小元锋的玩具几乎都是出自他亲爹之手,如弹弓、木马、口哨、老虎小刻章之类,也有小六子和管家爷爷给他做的,虽然没有他阿父做的好看,小元锋也喜欢的不得了。
赵至诚刚收工,准备去和自家娘子和儿子炫耀一番,就又被福康传进了宫。
祈林最近不会真的不行了吧?他不行老子也没治啊,每日闲的鸟疼,日日如召唤兽般召他进宫,他这张脸祈林看的不膈应的慌吗,他妈了个八的。
只是今日不是进宫,去了他从前与祈林常去的一家酒楼,祈林这又是何意?
福康带着赵至诚上了二楼,他观察了一下四周,没有带刀侍卫,不像是要“杯酒释兵权”,遂放心的进了包厢。
里面只有祈林一人,桌子上已经上满了酒菜,祈林招呼赵至诚入座。
赵至诚没有上座,疑惑道:“不知陛下有何事?”
“怎么,无事便不能叫你吃酒了?”祈林的语气里略带一丝苛责,好像还有点儿.....妥协?可他什么时候与祈林这般熟稔了?
“能与陛下一同吃酒,是臣的荣幸,只是如今府中还有很多账目要看,今日恐怕.......”
祈林拿起金丝手帕漫不经心的擦了擦手,“你恨朕?恨朕害死了吴忠?”
文末彩蛋
赵至诚这人情商真的还蛮高的,嘴甜会哄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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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阔爱们,下次如果有人问我们她画的是什么,咱如果看不出来的话,就说,“你这么会画,那肯定是画什么像什么!”(虽然说了和没说一样,但听起来好听哈哈哈哈)
第72章 天要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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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至诚心底略有些烦躁,吴忠之死如同他心里的一根刺,无论如何都拔不掉。如今祈林提起吴忠,他只觉得反胃,这世上最没有资格提起吴忠的就是祈林。
“陛下说笑了,臣哪敢对您有不臣之心,吴忠为国捐躯,乃盖世英雄,死得其所。”
祈林的视线一停在赵至诚身上,多了几分审视,似是一把钩子,要将赵至诚的心底事给全抖落出来。
“既如此,那爱卿若是再推辞,朕只当你是记恨朕,不愿与朕同席。”
赵至诚知道今日无法脱身,遂坐在皇帝的对面,沉吟道,“臣还有一事,烦请福康为臣给小六子带句话,告知臣在酒楼吃酒,无须为臣备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