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绫罗:“……”一个时辰?这是不是也太要脸了?
可她也不敢反驳,即便白日已经以下犯上过,傅绫罗的宗旨是蹬鼻子上脸要悠着点来,讲究个持续,绝不能一杆子就爬完了。
她乖乖出门,从床侧抽屉里取出要伺候熙夫人的竹罐。
熙夫人等得昏昏欲睡,和合香的香气确实令人放松。
蓦地被傅绫罗动静惊醒,声音也懒得很,“和合香淡了点,瞒不过旁人,比照现在再加一成吧。”
“这些幔帐太整齐了,若是如阿莹那种训练过的,抗药性好,会察觉出异样,按照迷阵的方式错落开,层层叠叠看着更晕。”
“长舟那屏风侧着摆,像是坐在床沿一样……”
傅绫罗眼含钦佩乖乖听着,心里一一记下来,比起只有纸上经验的她来说,熙夫人明显更擅长。
当然,熙夫人擅长的也不只是这个,她懒洋洋抬起眼皮子扫净房一眼,笑着看向傅绫罗,声音暧昧。
“唔……王上急着一展雄风,我不喜疼痛,怎么也要咬他一口。”
“光铺鹅卵石硌得酸疼可不够,你最好准备几个玉石,也不必真做什么,就隔江探望,拍打拍打洞穴,生些微异样,就够了。”
“女子动情的时候控制不住自己,定是想要多亲近男子一番,耳根子后头也可以多些痕迹。”
傅绫罗越听越不对,且不说给王上耳根子后头留什么痕迹,她耳根子快要烫掉了。
用竹罐、竹挠还有软封制造些痕迹和酸软感,傅绫罗还勉强能应对,真叫她去咬人,或者用什么玉石……傅绫罗涨红着脸直摇头,她做不来。
纪忱江在净房闭目凝,思忖南郡各处的安排抵挡那些令他不适的声音。
待外面安静下来时,反应过来纪云熙说了什么,他目光闪过微微笑意,待会儿估计又要进来个哆嗦的小狐狸了。
熙夫人没吃醒的药丸,朦朦胧胧睡了过去,傅绫罗深吸好几口气,才勉强压下面上的滚烫。
算着时候差不多,傅绫罗第三次出去叫水。
外头宁音和几个当值的亲卫脸色跟她差不了多少,毕竟王上这才刚开始‘被翻红浪’,大伙儿都还没习惯,止不住臊得慌。
暗处的探子们,见到这里一次次叫水,里里外外伺候的人,脸蛋都能当灯笼使,心里其实已经信了。
看样子,定江王是解决了不能近女色这个毛病,亦或从来就没有毛病,只是现在想要子嗣了,才会开始临幸后院。
今夜,烧热水的仆从很忙,铜甲卫暗卫也很忙,暗处的探子们更忙。
最忙的,当属端着竹罐和竹挠,慢吞吞进入净房伺候的傅绫罗。
乔安据说是出远门跟未来媳妇相看去了,王上又不喜陌生人伺候,这差事还是落在她身上。
即便纪忱江是穿着裤子坐在浴桶里,裸露的臂膀和胸膛,在昏暗灯光下,挂着水珠子,闪烁着极富侵略性的光泽,也令傅绫罗心慌得不行。
害怕像上一次一样被抓住手腕,傅绫罗站在门边,好一会儿不敢动弹。
“竹挠给我,我自己来。”纪忱江声音带着笑。
傅绫罗小心将竹挠递过去。
纪忱江没借机碰她,甚至目光都没落在傅绫罗身上。
这小女娘才刚适应了他半垂着眼看,眼下这种时候,他要看过去,说不定又吓着了。
他浑不在意在自己身上挠出几个痕迹,不动声色看不远不近站着的傅绫罗,心情很不错的温声哄。
“堂姊说得对,劳傅长御在我耳后和下巴处安置两个竹罐?”
“我就坐这不动,你不用紧张,不会再伤着你。”
傅绫罗偷偷吸了口气,假装平静应下,王上如此吩咐,身为长御她无论如何都不能拒绝。
直到将不规则的竹罐摁在纪忱江耳后,他如自己保证的那般端坐浴桶中,连水声都不闻,傅绫罗才狠狠松了口气。
她这才发觉被屋里热气蒸腾起了细汗,她本就怕热,难受得心窝子怦怦跳。
她努力保持冷静,提着心一手持火折子一手持竹罐,绕到纪忱江身前。
纪忱江目光低垂,不动声色看傅绫罗拿着竹罐凑近,那张芙蓉面染了霞光,额角眉心沁出细密汗珠,像极了那晚梦中的模样。
他略移动了下坐姿,大半身影藏进烛光阴影,担心惊着好不容易哄过来的小兽。
傅绫罗被水声吓了一跳,见纪忱江似只挪动了下坐姿,她只鼓着胆子靠近,想早点办完差事,好回去换衣裳。
傅绫罗怕烧着主君,不免靠得稍微近些,注意着火折子,近到纪忱江能闻见她身上熟悉的浅香,伴随着清甜微烫的呼吸,打在颈侧。
纪忱江恍惚看着火折子,身上似是起了火,陌生又灼热的火势从颈侧,蔓延至全身,令他瞬间凌厉起肌肉,却毫无抵抗之力任火烧了个彻底,炸出点点火星。
傅绫罗刚把竹罐安好,还没来得及后退,就见竹罐莫名直直落下,掉到水里。
她小声惊呼,下意识跟着看向水中。
‘哗啦’一声水响,纪忱江身手抓过旁边的外衣仍在傅绫罗头上。
他声音紧绷,几乎以咬碎了后槽牙的力气忍住吸气,“你回去休息,我这里不需伺候了。”
傅绫罗敏锐察觉到,这个时候不能多问。
即便带着淡淡松柏香气的外衣罩住脑袋,她看多了房中术和《大乐赋》,已非什么都不懂的小女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