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墨麟卫来监察,也不怕世家会成为新的藩王,割据一方,大家各有所得。
第三把火,傅绫罗则烧到了文人身上。
新朝元年,在登基仪式后,会大开恩科,往后科举不舍门槛,两年一次,选拔优秀人才进入京都和各郡县。
朝堂上如今还有职位空着,没有合适的人来担起官职,傅绫罗和纪忱江都没急着从现有的官员里选拔人来担任。
能者任之,这是新朝的规矩。
没有能人?天底下聪明人多得是。
也让京都和南地的官员们心里清楚,不管你们私下里怎么盘算,想要功名利禄,就得有本事,没本事你那是做梦。
傅绫罗这个出场,把文武百官给烧哑了,这女君……好像没想象中那么好对付啊!
士农工商,世家寒门,三把火下去,她全烧了个透彻。
“入住宫闱之前,我不会经常上朝,若各位爱卿有什么想要禀报的,可以让殿前司带话到别庄。”傅绫罗始终都是跟纪忱江迥异的温柔。
“若有良策,本君必有重赏,自然,若有人觉得本君的政令只是玩笑,到了人头落地的时候,不必求到别庄,来碍本君的眼。”
“各位爱卿可都记住了?”
纪忱江第一个点头,“我记下了,回头谁不老实,我来处置。”
官员们:“……”
钱魏等人心里却愈发沉重,不怕美人有颜色,只怕美人还有心计。
新君都被她操控在手里,连纪氏的子嗣新君都能说不要就不要,长此以往下去,这新朝还会姓纪吗?
哦,也有可能,毕竟傅绫罗只有安乐公主一个子嗣,大皇子纪贤均也不是皇家血脉。
往后,大凌即将变成女圣的天下吗?
可能是傅绫罗长得太娇软可欺,也可能是习惯了男尊女卑的京都儿郎们不甘心的挣扎。
钱魏避开南地官员,带着九卿各令丞,没过几日就拦住了纪忱江劝谏。
他们不会在这风口浪尖直言傅绫罗的不是,那是找死。
“陛下,子嗣传承自古天经地义,皇家子嗣不只事关您的皇位,还事关天下安定,如今您只有一个义子,一个公主,子嗣太稀薄了些。”
“您服用避子汤药,是为了君上安危着想,臣等建议,陛下还是广纳后宫,也是替君上分忧啊陛下!”
“臣等对君上绝无不敬之意,只是子嗣传承重于泰山,若传出去您服用避子汤的消息,只怕天下都会嗤笑女君,孰轻孰重,还望陛下三思!”
他们都不说新君的脸面了,反正这新君也不要脸,那你既然喜欢傅绫罗,总得在乎女君的颜面吧?
纪忱江就知道这群人不会消停,但没成想他们能想出替他们家阿棠说话的法子来。
他沉吟,“有道理,是不能叫女君丢了脸面。”
阿棠最要脸,如果民间传出去她不好的消息,叫她知道了,她可能不会生气,绝对要折腾他。
他冲着来劝谏的官员道:“朕知道孰轻孰重,此事朕会慎重考虑,定会给你们一个满意的交代,你们放心吧!”
他突然想到,不只是文武百官还不清楚阿棠的分量,天下百姓也不知道,如此不好。
钱魏:“……”
他心窝子有些哆嗦,怎么听这话,他就那么不放心呢!
事实证明,他的预感没有错。
四月底,祝阿孃带着王夫人、祈夫人等南地官员家眷抵达京都。
祝阿孃与傅绫罗一起住在别庄,替傅绫罗充当娘家人,陪她待嫁。
皇庭之中,各处都已按照傅绫罗的意思修缮好,完全没有了原本殷氏在时的奢靡,反倒增加了几分南地的精巧雅致,令新君和女君随时可入住皇庭。
皇庭内发出昭告,六月初八,上上大吉之日,宜嫁娶,宜搬迁,双圣登基仪式和新婚大典于这日举办。
流水一样的礼物从各地送入京都,朝廷还特地邀请了各地德高望重的权贵和士农工商各界人士,入京见证典礼。
太常寺以不符合规矩,人多容易出乱子为由,谏言了无数次,止于五月中班师回朝的纪家军驻扎京都。
周带着纪家军,从京城十里外一直驻守到皇庭里,足足万人。
加上铜甲卫、墨麟卫和禁卫军,就算人再多,也不怕出岔子。
别说百姓了,就是权贵们和文武百官,也都没见过双圣临朝的大场面,都有些好。
京都客栈和酒楼在五月底就都被预订一空,甚至有人出高价,只为了在酒楼门前的空地上站一站,叫商贾和百姓们乐开了花,没口子地赞双圣的好。
六月初八,万人空巷,举国同欢。
傅绫罗今日并未跟新嫁娘一样佩戴珠帘,手拿却扇,甚至没有着新嫁绿衣。
她跟纪忱江一样,都是一身金红相间的龙袍。
只在龙袍前的蔽膝绶带是绿色,其上金色祥云纹托起五爪金龙,格外显眼。
凤冠霞帔也被改成了凤纹通天冠和龙纹披帛,待得全福夫人替傅绫罗梳完头,绾起发,穿好衣衫,全福夫人都被傅绫罗浑身的气势给惊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