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衡将养了二十日,终于康复,重新进入朝堂。
因着皇帝快不成的事情,朝廷已经开始分派系。
一派以宁王为首。
一派以高衡为首。
就连很多中立的官员,也在这场即将硝烟四起的战争中,开始选择站队。
高衡虽然权倾天下,但他始终是一个宦官,宁王虽然实力不如他,但他却是正经皇室,这一次的站队,有许多官员暗中选择了宁王。
宁王的势力在一息之间,竟然可以和高衡分庭抗礼。
他再也不是之前那个唯唯诺诺,只敢暗中算计高衡的小人。
朝堂之上,高衡有很多诏令,宁王都敢直接反驳他。
两人的争斗进入白热化。
田恬人在高宫,但时刻关注着前朝,得知高衡的处境,担忧不已。
她这段时间没有再帮助高衡,他的败迹已经开始显现。
可若是她继续帮助他,让他坐上了那个至尊之位,整个大楚就完了,而且德不配位,他那个皇帝也做不长久,以后等待他的还是难逃一死。
田恬为难极了。
如今只有归隐是最好的结局,只有这个结局,才能让他留下一条性命。
时间转眼过了一月,这一个月里,高衡和宁王在前朝明争暗斗,高衡心情低沉,虽然每日会回高宫陪田恬,但两人都有心事,很少做亲密的事。
田恬如今能做的事情有限,只能静观其变等时机。
这日,田恬见高衡用晚膳时心情不错,忍不住问道:“子瑞,可有喜事?”
高衡也没瞒着田恬,直接道:“过不久,我就能让你成为名正言顺的皇后。”
“什么?”田恬一头雾水看着他。
高衡直接道:“我一直在为自己的身份苦恼,还在纠结该怎么恢复身份,现在我想到一个好办法。”
“什么好办法?”
“宁王原本势力不如我,但因为他是皇子,很多官员觉得他是正统,所以选择了他。如果我也是皇子,我也是正统,宁王还有何惧之!”他本就是正经男子身,有生育的能力,如果还有个皇子身份,加上他监国多年,只要皇帝一驾崩,他膝下没有子嗣,他就是最合适的皇帝人选。
田恬大惊:“你想假冒皇子?”
高衡不以为意:“宫中被谋害早夭的皇子多不胜数,只要我买通御医,滴血验亲时能让血相融,此事便不难办。”幼时被迫害的皇子,千辛万苦逃过一死,长大成人归来认祖归宗,这个理由应该可以立得住。
田恬知道他权势滔天,这点小事对他来说,无足轻重,只要他想办,肯定可以办到。
田恬想劝,不知道该如何劝。
高衡如今已经被权利迷了眼,别人说什么他都听不进去。
当晚,高衡兴致极高,缠着田恬折腾到天明,才沉沉睡去。
翌日,高衡开始着手安排皇子身份一事,只是他还没来得及安排好,一件突如其来的事情,让他猝不及防。
不仅是他,就连宁王也诧异不已。
皇帝身边的乳娘怀孕了,已有两月有余。
乳娘是皇帝最为宠爱迷恋的女子,她三十多岁,风韵犹存,所有人都以为她年纪大,不会有孕,没想到在这个节骨眼上,竟然怀孕了。
皇帝亲自下旨,若乳娘腹中的孩子是皇子,直接传位于他,若是位公主,便在宗室里选一个宗室子过继,由高衡和宁王以及丞相几位阁老,做为顾命大臣,辅佐幼主。
这则圣旨一下,皇帝没撑过去几日,于行宫内驾崩。
举国哀悼。
田恬做为高衡的夫人,也身穿丧服,跟着高衡进宫,主持皇帝丧礼。
虽有皇帝遗诏,但高衡权势极大,丧礼一事,自然落在他的头上。
本来后宫大局应该由皇后主持,但皇后痴傻疯癫,不能承接如此大事,乳娘又身怀有孕,更不能劳累。
田恬在高衡要求下,只能接下此事。
田恬知道高衡的意思,这是要为她母仪天下做铺垫。
在高衡心里,哪怕乳娘肚子里有了皇子,也没什么大不了。
不仅是高衡不在意,宁王同样也不在意。
没人会觉得一个尚未出世的孩子,能和他们争抢大楚江山。
那个孩子能不能生下来,还得另说。
丧事忙碌将近一月有余,田恬终于闲置下来,整个人累的都瘦了一圈。
高衡看着心疼,但对于她办事体面,很是欣赏。
这就是他要的皇后,能和他并肩携手一起。
乳娘被安排进皇宫好生照料,高衡派了重兵把守,生怕她有什么损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