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恬点头,任由他抱她坐在后座上。
“拽住我的衣服,别松开,如果有不适的地方,你赶紧告诉我。”陈长根稳稳坐在前面,耐心叮嘱。
“放心吧长根哥,我心里有数的。”
“好,我们出发。”陈长根骑着自行车缓缓往前,他骑的很慢,生怕彩琴适应不了,她的残疾就是因为坐自行车留下的,他这么慢也是担心她害怕。
田恬没什么好怕的,陈长根让她很安心。
自行车行驶了将近二十分钟,终于停在一家图书馆门前。
陈长根锁好车子,小心搀扶着田恬走了进去。
图书馆里书很多,田恬拿了一些经济类型的,还有一些英语类型的,这具身子只有初中文凭,她必须要给自己过渡一下,否则以后她飚出熟练的英语,会把别人吓坏。
陈长根没想到彩琴竟然会拿如此复杂的书籍,他以为小姑娘喜欢情情爱爱的,肯定会拿一些比较火的小说,不过看书全凭自己喜好,陈长根并没有多说什么。
租书很便宜,一毛钱可以租三天,三毛钱可以租十天,田恬先租了两本,各租了三天。
下午田恬有书看,没有之前那么无聊,陈长根见外面阳光好,抬了条凳子让田恬坐在外面晒太阳。
晚上,陈长根给田恬送了晚饭,准备离开:“彩琴,我晚上要给主家打一套家具,可能要晚些回来,你要是困了,就先睡,不用等我,炕头放了温瓶,你洗脸洗脚就用温瓶里面的水就行。”
田恬之前听他说起过打家具的事情:“你在哪里打家具啊?”
“就在那边空置的房子里。”陈长根道:“那边安静,不会吵到这边工友休息。”
田恬点头:“那我和你一起去,你去干活儿,我在那里看书。”
陈长根摇头:“做木工活木屑多的很,还特别吵,晚上又冷,你别去了,就在这里休息,我忙活三个小时就回来。”
带彩琴出来,已经让她吃苦了,哪里还能让她晚上也陪着他,他不忍心,也舍不得。
“彩琴啊,你放心,我那些工友人品都不错,一个个都很靠谱,你不用怕他们。”陈长根怕彩琴害怕那群工友,所以想陪着他,毕竟一个女的和十几个男的,单独待三个小时,确实难为她。
不过那些工友都认识很多年了,大家天天在一起干活儿,都是知根知底的人。
田恬确实有些担心,但陈长根都这样说了,她只能信任,且那些工友看起来很友善,应该不会乱来。
陈长根一走,田恬吃过晚饭,趁着那群汉子还没回来,她赶紧打水洗脸洗脚,钻进被窝里继续看书。
电灯昏黄,田恬年轻,看的并不吃力。
陈长根不在,那群工友很识相,并没有和田恬说话,生怕她会不自然。
三个小时后,陈长根摸黑轻声走进来。
“你回来啦。”田恬小声问候。
陈长根惊讶,压低声音道:“怎么还没睡。”
“等你。”他没回来,她怎么睡得着。
陈长根一脸感动:“你快睡,我去洗澡。”
田恬嗯了一声,依旧没有睡意,大通铺内此起彼伏的呼噜声,她来了两三日,还没有习惯。
陈长根洗澡很快,没一会儿就躺在田恬旁边的被窝。
田恬主动伸手过去,握住他的手。
他的手冰块一样,田恬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陈长根下意识抽回手,怕冻着她。
田恬却不愿意松开:“别动,我给你暖暖。”田恬能做的不多,唯一能做的就是帮他暖暖手。
“我不冷的。”心里暖的如七月盛夏。
田恬才不信,都快成冰块儿了,怎么可能不冷。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阵阵呼噜声中,田恬听到若有若无的不同寻常的声音。
田恬是过来人,自然知道是什么声音。
这群工友常年在外干活儿,不管成家的还是没成家的,一个个都跟光棍和尚似的。
他们是正常男人,时间久了,自然有需求,又没有别的途径舒缓,只能在夜深人静时,自己解决。
只是,这弄出声音来,着实让人尴尬。
估计这群工友大大咧咧惯了,无意识发出了那种声音,他可能觉得大家都睡着了,没人听见。
田恬强迫自己睡觉,这种不该听的,听多了容易上火,就在她闭着眼睛天人交战时,感觉握着的手紧了紧。
是陈长根握紧了她的手!
他现在还没睡着?
他肯定也听到了。
田恬偏头看过去,刚好和陈长根的眸对上。
黑夜里,伸手不见五指,只能看到大概轮廓,但田恬就能看到他眼睛里的火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