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种种,不必再提,我宋文今生认定你是唯一的妻,不论荣华富贵,不论贫穷困苦,此言永志不变。”
他语气太过认真专注,双眸紧紧注视着她,太过深情,田恬动容了,他有这样的想法,她愿意与他一试,只不过还有些话,需分说清楚。
“你不嫌我,但诺大宋家,肯定会有人看不上我的身份,届时你如何自处?”她活了几世,深刻明白皇权至上的古代,她这样的出身,就算给宋文做妾都不配。
宋文视线透过窗户,看着院子里那颗高大的柿子树,沉默片刻,仔细思索后方才回答:“未来的路,我尚未可知,但我知道这世间亘古不变的道理,夫荣妻贵,只要我以后爬的高,没有谁敢看不起你。”
宋文说的片面,却也实话,田恬也没什么好纠结的,她一个活了几世的人,难道还会怕了不成。
“好,三日后我们一家人进京。”田恬娇美脸上绽放笑颜,脸蛋绯红水润,如三月桃花,灼灼其华。
宋文欣喜:“合该如此。”
“来福和锦绣做事稳妥,用着不错,把他们俩也带回京中。”田恬道。
“全凭夫人做主。”宋文俊美脸上带着笑,少了两分清贵,多了几分烟火气,就像是天上谪仙入了凡,郎艳独绝,世无其二。
这时,来福站在房门口敲门:“回禀老爷,夫人,门外有位姓薛的公子求见。”
姓薛的公子?
田恬和宋文互相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知道答案。
这诺大双茶巷,姓薛的只有一家,就住在他们对门。
若所料不错,那姓薛的公子,应该就是对门的那位,原主的前未婚夫。
田恬穿进这具身子半载有余,只在丰华来时,偶然见过他一次,那时他从丰华马车出来,两人视线下意识碰上,自此之后,再没见过。
薛公子一心科举,平日几乎都在书院求学,甚少回家。
就算回家,也几乎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于家中苦读。
今日难道是听闻宋文不日回京,故而过来探望?
“让他到前厅候着,我马上过去。”宋文吩咐,既然人已经主动登门,见还是要见的,毕竟是街坊友邻,若此时不见,会显得他翻脸不认人,于名声不好。
回京之后,他可直接入仕为官,多爱惜羽毛总是无错的。
“是。”来福躬身行礼退下。
田恬帮他理了理衣襟,笑着道:“去吧。”
宋文点头,快步出去。
田恬去厨房烧水,准备热茶。
锦绣带着桥桥出去后,尚未回来,来福又在十几个御前侍卫处候着,静待吩咐,便于随时伺候。
家中有客,端茶递水这种事情就落到田恬身上。
不论对方身份,上门是客,总不能慢怠。
炉上水壶咕噜咕噜沸腾,白色蒸汽不停从盖子处壶嘴处冒出,随着水沸腾的愈发厉害,更多的白色蒸汽几乎要把盖子掀翻。
田恬瞧着差不多了,端起水壶将沸水倒入放好茶叶的杯盏之中。
须臾,田恬端着两杯茶过去,还未进入客厅,便隐隐听到两个男人说话的声音,宋文语气还算正常,另一个陌生男音稍显讨好之意。
情理之中,田恬没有丝毫意外。
俗话说的好,穷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以前当了三年邻居,薛公子不曾上门一次,如今宋文发迹,他便迫不及待登门,无非就是看中宋文身份,想与之结交一二。
宋文现在今非昔比,是太子殿下亲派御前侍卫,护送回京的贵人。
田恬从容进去,先是走到薛公子面前,递上一杯热茶,随即又走到宋文跟前,在他桌子旁边放下一杯热茶。
屋内突然进来一女子,两人说话顿住,视线不由齐齐看了过去。
宋文只是淡淡看了一眼,很平静的收回视线。
薛公子也只是看了一眼,眸里却难掩震惊。
记忆里,自从和陈禾禾退婚之后,他几乎没有见过她,没想到几年不见,她竟然出落的如此漂亮。
粉面桃腮,双眸似水,眉如柳,唇间浮现得体笑意。
三千青丝挽成一个发鬓,鬓上戴了一朵茱萸绒花,侧边斜插了两根白玉簪。
一身橙红衣裙,宽大的衣摆上绣了精致的花纹,腰间系了一根同色腰带,腰身细细,如若弱柳扶风。
走动间,婀娜多姿,尽显体态曼妙。
不得不说她很会搭配,橙红衣裙和头上茱萸绒花搭在一起,相得益彰,艳丽却不俗气,妩媚多娇,万种风情。
之前在薛府门前偶然遇见的漂亮妇人,原来是她。
他当初竟然没有认出她来。
当初粗鄙不堪的刁蛮丫头,与现在仿若两个人,若不是今日在府上再次遇见,他是万万不敢信的。
薛公子连忙起身施礼:“见过夫人。”妻凭夫贵,如今的陈禾禾,再也不是曾经那个,可以随意退亲的孤女,该有的礼数不能少。
田恬见他大礼,这才看向他,他今日穿着一身蓝色绸缎织就的长衫,很是华贵,鬓上戴了一顶白玉冠,五官清隽,整个人格外出彩,显然是特意打扮了一番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