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恬走到皇后跟前,轻轻环住她:“皇后娘娘,惠妃娘娘,别太难受,还没到最后一步,事情或许还有转机。”
皇后哭的声嘶力竭:“陛下他瞒的我好苦啊,若是我早些知晓,就能贴身照顾他,他也不至于龙体恶化的这么快。若不是我今日强迫御医说出实话,至今还被蒙在鼓里。”
“皇兄这般也是怕你们难过担忧,他....是为了我们好。”田恬声音里也带了哭腔。
皇帝这一昏迷,就是昏迷一天,直到晚上才醒来。
外头封锁了皇帝身子不适的真相,养心殿一切如旧。
皇帝一醒,皇后和惠妃就扑倒龙床前哭,田恬也站在床榻前抹眼泪。
“皇上,您终于醒了,担心死臣妾了。”惠妃道。
“皇上,您能醒来可真是太好了,先祖保佑。”皇后道。
田恬道:“御医,快穿御医,陛下醒过来了。”
皇帝见围着他的三个女人都哭成了泪人,笑着道:“都哭什么,朕不是醒了?”
他倒是很平和,没有什么息怒,仿佛已经看淡生死。
皇后和惠妃开始轮着指责他的不是,不该瞒着她们。
“臣妾和惠妃妹妹已经说好了,以后咱们轮着照顾陛下,万不会假手他人。”说着说着又哭了。
皇帝笑:“别哭了,生死无常,人都有一死,只是早晚的问题,朕这一生有皇后和惠妃相伴,还有两个可爱孩子,足矣。”随即又看了田恬一眼,眼中牵挂难舍,他最放不下的就是这个妹妹。
田恬之前还打算说莫聪一案,可看到皇兄这个模样,她决定不说了,不想让他担心,加重他的病情。
就让她自己慢慢查吧,能查出真相固然是好事,查不出也得认命。
她只想皇兄在剩下为数不多的日子里,能开开开心心的,没有任何烦恼。
“皇兄,以后皇妹再也不淘气了,皇妹决定搬进皇宫,咱们一家人再也不分开。”
皇帝听闻这话,脸上果然露出喜色:“文瑶终于懂事了,成,明日就让张公公派人去收拾收拾,你回宫来住。本来就是个没出嫁的姑娘,住在宫外本身就不符合大齐规定。”
田恬翻白眼:“皇兄现在才来说项,那公主府不是皇兄给文瑶建造的?”
皇帝哭笑不得,那时还不是她强烈要求的,觉得皇宫拘束,想要去外面自由自在。
她是他最疼爱的妹妹,他当然就顺了她的意思。
御医到了,打破了欢声笑语,大家严肃以待看着御医把脉。
好一会儿,御医才松口手。
皇后赶紧问:“陛下的病情如何?”
御医有些迟疑。
皇帝直接道:“有什么但说无妨,朕的身子朕知道,不必为难。”
御医如实说道:“这种病是罕见的绝症,微臣翻遍史书也没有找到根治的办法,唯有将养,多喝些补身子的汤药巩固,方能多活些时日。”
皇后惠妃脸色雪白。
田恬知道结局,但还是哭成泪人。
唯有皇帝自己,很坦然:“没事,能活多久是多久,无碍的。”
一行人忙到很晚才回去睡觉,只是大家心里都有事,今夜注定无眠。
翌日,田恬亲自回公主府拿东西,她只拿了一些经常用上的物品,其他的还是保持原样。
田恬看着房间里诺大的拔步床,不由的又想起了和莫聪滚床单的时候,心里苦涩的很。
他现在应该已经到楚国了。
以他的才华本事,肯定能在最短时间内得到楚皇赏识,然后最封为太子。
若春若梅见公主发呆,知道公主肯定又想到莫聪了,她们都识相的没有打断。
“走吧,回宫。”田恬道。
“是。”若春若梅点头,一行人往府门口走去,那里已经停了数辆马车,公主要带进宫的东西,全部都已经放在车上。
田恬进宫的日子是很安稳的,她每天除了去养心殿陪皇兄说话聊天,平时就是待在自己的凤凰殿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完全不似之前大胆的性子。
大家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毕竟自己最亲近的哥哥得了重病,谁能高兴的起来。
时间一晃而过,转眼就过了半年。
这天,若梅拿了一张大红色的请柬过来:“公主,张鸿要成亲了,这是他的结婚请柬。”
田恬震惊:“张鸿这么快就成亲了?”只是他们俩的关系,他给自己发请柬是作甚?
田恬接过红色请柬,打开一看,里面有新郎新娘的名字,还有各自的身份。
张鸿娶的是六品光禄寺署正的千金。
有些委屈了。
张鸿虽然在户部也是个六品官员,但他还有个当户部尚书的大伯,张家一脉还是很显赫的,而且张鸿能让她一眼看中,自然也是人品出众,就算配个三品官员家的千金,也是合情合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