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爷对这个敦厚的儿子颇为满意,等五阿哥行完礼后招呼着他来自己身边。
二格格位子旁边有一壶热奶茶,她只喝了一点里面还有不少。现在天气渐冷,五阿哥站在外面再冻坏了身子。
年若瑶示意春玉给五阿哥倒一碗暖暖身子,四爷看旁边炉子上还煮着一锅新的,并没多言。
跟在五阿哥身边的小太监生怕年侧福晋给五阿哥倒一碗炉子上的奶茶。
耿格格最忌讳五阿哥吃外面的东西,幸好是二格格也喝过的奶茶,他不由得松了口气。
五阿哥端起来一口气喝完,然后规矩地站在一旁等二格格出来。
年若瑶喟叹,到底还是孩子之间走动的多,她和耿氏来往的太少,耿氏猜不准自己的想法,怕自己误以为弘昼是故意往四爷跟前凑的,才先对自己摆明了态度,让五阿哥来东院时避着点四爷。
二格格进屋子后,院子里只剩下五阿哥,年若瑶看出他有些局促不安,笑着问,“五阿哥喜欢吃肉干吗?”
五阿哥挠了挠头,“回年额娘的话,喜欢,只是额娘不让我多吃。”
“福嘉嘴馋,年额娘拜托你看着她好不好?等骑完一圈你们玩累了再给妹妹吃。”
这些如果放在二格格身上,没到前院就得吃光了。
五阿哥看到年额娘把自己当成大人一样认真地和自己商量这件事,他难以掩饰内心的激动,目光灼灼地看着年若瑶,最后郑重点头,“弘昼明白了,一定会看好妹妹的。”
五阿哥一紧张,最后几个字喊破了音,自己窘得抬不起头来,鼻尖也冒出细小的汗珠。
四爷把儿子拉过来亲自给他擦掉脸上的汗,最后拍了拍他的肩膀夸了句,“好小子,已经有做兄长的样子了。”
四爷的话既是鼓励也是安慰,五阿哥眼底亮起一道光,也顾不得脸烫跟着笑起来。
年若瑶看着两人的互动也笑了,自己帮了耿氏一把,让四爷更加清楚弘昼是个忠厚孩子。耿氏是个有分寸的,应该会明白自己的意思。
红泥拿出一包装好的牛肉条,倒进掌心大的元宝小竹筐里,合上元宝顶盖后系在五阿哥腰间。
平时戴惯了挂坠香囊,突然换成了小巧的竹筐,五阿哥稀罕了好一会儿。
等福嘉出来,兄妹俩一同给四爷和年若瑶行礼告退。
显然这一对乖巧的儿女让四爷心情大好,在院子里闲坐了一会儿就拉着年若瑶往屋里去。
四爷的眼眸比星辰还要璀璨耀眼,深深一吻情愫缱绻。大手往更深处探去,或轻或重地捻着,年若瑶睫毛轻颤,眼迷糊地看向四爷,几日不见手技见长啊。
四爷嘴角一扬,埋在年若瑶的颈窝闷笑道:“窈窈,我们再生个孩子吧。”
鬼使差地,她应了声,“好。”
两人在屋子里狠狠折腾着,努力让后院的谣言变成现实。
四爷和年侧福晋青天白日的就这样荒唐也不止一次两次了,红泥有条不紊地安排下人把水抬进来再抬出去,一连几回都色如常。
主子爷和侧福晋年轻力壮,多做几回怎么了!
五阿哥回来的时候,耿氏看到儿子腰间别着一个竹筐,怪道:“这是做什么的?”
五阿哥笑着解释这是二格格的主意,把肉干放里面吃不着的时候还能闻到肉香味。年额娘怕她贪嘴吃完,才放到自己这儿保管。
耿氏让人伺候五阿哥去换身衣裳泡个澡,等他出来一起用晚膳。
五阿哥退下后,耿氏霎时变了脸,“把闫樉叫进来。”
闫樉今年十二了,人机灵腿脚也利索。五阿哥去前院读书亦或是在后院行走,都是他跟着。
“五阿哥今天在外面都吃什么了?”
闫樉躬着身子道:“回格格,午膳后五阿哥在东院喝了碗奶茶,和二格格一起骑完马又吃了些肉干。”
“不过。”闫樉顿了顿,瞧了眼耿氏的色才道:“奴才亲眼见着二格格和五阿哥喝的是同一个壶里的奶茶,还有肉干,也是二格格吃了几口后,五阿哥才……”
在这个环境下长大的孩子,有几个是真的天真不谙世事,五阿哥是敦厚不是蠢,耿氏这才后知后觉,今儿是自己多虑了。
年氏敢让五阿哥在东院吃喝,这是不避讳她们母子,愿意与自己交好的意思,和东院长久保持的微妙关系终于可以更进一步,耿氏犹如吃了一个定心丸。
等将来年氏生了阿哥,弘昼也能多一个相对亲近的兄弟,不会像四阿哥那样因为一点小事就疏远弘昼。
四爷隔几天就会来看一看弘昼,逢年过节的赏赐也没少过,争与不争,是年氏和钮祜禄氏的事情,她们母子俩现在这样就挺好。
五阿哥再次来东院找二格格玩的时候,怀里揣着耿氏亲手做的核桃酥。
“额娘做的,二妹妹尝尝。”来东院的次数多了,五阿哥再也不似往日的拘谨。
二格格的奶嬷嬷常氏用眼询问海嬷嬷,海嬷嬷笑着看她一眼,常氏会意,从小厨房端来山楂果子露。
这样看年额娘并没有防着自己,五阿哥这才松了口气,来之前他一直担心福嘉身边的嬷嬷不让她吃自己带来的东西。
亲眼看到福嘉两三口就吃掉一个核桃酥,五阿哥眼里的笑意更浓。
这些天耿格格和东院因为两个孩子越走越近,郭氏时刻留心着西厢房的刘氏。
当初东院来请自己做酸杏干,一向伶牙利嘴的红泥却把话说的很模糊。
东院的酸杏干足以成为有心人动手的契机,自己顺水推舟借着刘氏的嘴把这事宣扬出去,只等鱼儿上钩。
未曾料到,刘氏安分守己到现在都没有动手的意思,看来这个乌雅氏有几分能耐,竟然能按住燥脾气的刘氏忍到现在。
碧玉出门一趟带来了东院送来的赏赐,喜出望外道:“格格,这次有年侧福晋亲手绣的帕子呢!”